可卫芊芊想不到这些啊,狠狠揪了自家弟弟一把,斥道:“说什么呢?凭什么要给她嫁妆啊!那可是我们的。”
“行了!”卫丰不耐道,“给就是。”
卫丰拿不定主意,可还是挺好面儿的,若是说出去,他这老脸也挂不住。
宋氏听到这话,声音顿时拔高了几个度:“你说什么呢?给什么给?”
卫丰气势弱了不少,皱着眉:“那你说怎么办?多多少少还是给点吧……”
余锦瑟挂着抹讥笑,这还真是一场好戏呢!看看,这就是他们家的人?就算她从来不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此。以前,她真的以为可以跟自己的继母,还有继弟继妹们好好相处的,真的这样想过!
喜婆耐不住了,拿着余锦瑟进屋,还故意大声道:“这十里八村的聘礼谁家有公子给得多?镇上的寻常人家也是给不起这么多的,还在这儿推三推四的……”
最后,余锦瑟还是拿到了嫁妆。不多,也就卫渡远搬来的十六抬聘礼中的其中两抬。这两抬还是他们从那十几抬中挑挑拣拣,将最不值价的东西拿出来给凑齐的。
在他们准备好后,她还是端着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去看了,把宋氏和卫芊芊都气得牙痒痒,可他们到底是一句也不敢说。
其实,她倒不是多稀罕这些个嫁妆,只是这是卫渡远送来的,是他的心意,光是这般想想,她心里都是欢喜的。
一晃眼,就到了余锦瑟同卫渡远成亲的日子。
可卫芊芊想不到这些啊,狠狠揪了自家弟弟一把,斥道:“说什么呢?凭什么要给她嫁妆啊!那可是我们的。”
卫渡远当然知道那一家子是不可能给余锦瑟准备什么嫁妆的,提早一日就又搬了二十几抬的东西来,不过那可不是给卫家的,而是要跟着余锦瑟走一遭的。
说来,连卫丰家屋子里里外外的喜字都是他找人来贴的。他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让余锦瑟能风风光光地嫁给他,不让旁人又戳了她脊梁骨去。只是这卫丰家不办酒席,他也不想『逼』他们,就只得作罢!
将人迎了出来,新人该是要拜别父母了。余锦瑟虽说对这个家的早没剩什么感情了,可心里到底还是被绵丝丝惆怅缠绕着,这一别,也不知何时会再见了。
想着,她还是颇为真心真意地跪了下来打算给自己的父亲磕个头,算是对今世父女情分的最后一点交代。可她没成想,卫渡远竟也毫不迟疑地跪了下来。
她垂着头,透过红盖头边缘看着他跪在地上的膝盖,心头久久震『荡』。要知晓,卫渡远是个土匪,在外人看来是穷凶极恶的,他不跪也没人会说什么的。她心窝子暖了暖,只觉浑身都更有劲儿了,对未来更是期盼了。
卫丰似是也是受了这场景的感染,终于想起了这个跪在地上的小小人儿是自己的女儿,脸上也显出了几分不舍,微微叹了口气道:“是爹爹没用……”
喜婆在旁边见了,忍不住打趣道:“就这般想嫁出去?手上的动作是愈发快了。”
这声音虽低,可这堂屋并不大,自然是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宋氏在一旁的脸『色』已是不怎么好看了,可看着面前的卫渡远,只得兀自忍着,不敢多置一词。
喜婆在旁边见了,忍不住打趣道:“就这般想嫁出去?手上的动作是愈发快了。”
余锦瑟抓着喜绸子的手一紧,只觉一股子酸热涌上了眼眶。突然,她感觉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微微一抬头,竟是卫渡远顺着喜绸子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这会子她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就这般直直掉了下来,‘啪嗒’一声,打在了卫渡远的手背上。
卫渡远此时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滋味,他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哭过,对动不动就哭的女子向来也是不耐烦的。可手背上湿漉漉的感觉,却是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接下来便是将新娘子背上花轿,这本来该是新娘子的兄弟或是舅舅们做的事儿。可卫北不算是兄弟,卫天赐太小背不了人,余锦瑟母亲是外来人又是没有舅舅在村子里的,只得余锦瑟自己走上去了。
卫渡远总是想着旁人有的,也不能亏了余锦瑟去,可这舅兄也没人能随意代替,他也没甚法子,最后他心中还是觉着自己亏欠了她。
可余锦瑟却不这样认为,早在被宋氏硬嫁给旁人冲喜的时候她就再没想过这些了。况且,村子里还真没几人能像她这般嫁得风光。
甫一出了院子,喜婆就撑开了一把红伞遮在了余锦瑟头上,早早在外面站好的一个年轻女子适时朝天上洒了把谷豆,‘哗啦啦’地砸在了伞上,意寓开枝散叶,好不喜庆!
卫渡远见人上了轿,忙给了那年轻姑娘一个红布抱着的喜钱,那姑娘一掂量,很是惊愕,这得有一钱银子了,那可是足够寻常人家半个月的开支了。
这姑娘是杜氏还未嫁人的小女儿,是卫渡远亲自去找来的,这杜氏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他心中甚是感激,自然出手就大方了。
卫渡远翻身上马,一路上喜乐声响起,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不少『妇』人姑娘看见这阵仗,心里密密麻麻涌起股子羡慕,再一看新郎的模样,有些姑娘都不禁红了脸,对花轿内的女子更是艳羡了,甚至有人毫不掩饰地显『露』出了嫉妒。
卫渡远在马上笑得肆意张扬,一副历经艰难终于抱得美人归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得道一句这新娘以后是个好福气的。
余锦瑟在花轿里嘴角也是止也止不住地翘起,三媒六聘,他当真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