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瑟还在家里做饭的时候就听卫渡远在外面大声喊着:“媳『妇』儿,媳『妇』儿……”
余锦瑟急急地就从灶房里出来了,边擦这手,边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卫渡远从自己怀中掏出余锦瑟给他绣得荷包,笑得红光满面的:“你看。”
余锦瑟赶忙接了过来,一瞧,竟是有二两一钱。
卫渡远在一旁看着余锦瑟满是欣喜的样子,更觉开心:“全卖完了。”
余锦瑟觉着今个儿一上午的辛苦都值了,当即大手一挥:“我们明个儿接着去挖?”
顿了顿,她又又有些担忧地看着一旁的卫渡远:“你觉着如何?你要是觉着太累了,我们就再等一日。”
“你也忒瞧你夫君我了,无碍的。况且这事儿也拖不得,越往后拖,怕也是越不值钱。”说完这话,卫渡远脸上的笑容就变了,带着点讨好的笑,“媳『妇』儿,我还想买匹马。”
余锦瑟忙护住手上的荷包,又上下打量了眼卫渡远,摇了摇头:“啧啧啧,就晓得你会狮子大开口,不给。”
卫渡远早已学会在余锦瑟面前卖可怜,先不说他那可怜巴巴的语气,就那幽怨的眼神,看着就让人觉着分外罪恶。
况且,余锦瑟不过是同他开个玩笑罢了,大手一挥,颇为豪气道:“行,咱们买。”
其实他们早计划着要买个代步的工具,只是她没想过他要买马,不过这马也快,早晨他去杀猪的时候也可以睡迟点了,卖完肉也可以早些回家了。
说来这好像也是在情理之中,她光是想着平日里他驾着牛车的模样就觉着委屈他了。
不过,这卫渡远的动作倒也快,第二日下午卖完麻山『药』回来就将马给牵回来了,让余锦瑟一度怀疑他这是早有预谋的。
卫渡远笑得颇为傻气:“我就是昨个儿看好了再回来同你说的,我赊着账呢,说好明个儿要给人带去。”
余锦瑟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不过拿银子出来的时候还是心疼了一把,八两银子就这样没了。可看着卫渡远骑在马上的飒爽英姿,她又觉着还是挺值的。
甚至有时她会想,这人该是翱翔天空的雄鹰才是,而她不过是一只鸟,只能低空盘旋。他陪着她走这一段儿,不过是因着某些不知名的缘故暂时栖息罢了!
总有一天他会飞走的!
就算……那不是他的意愿!
卫渡远没告诉余锦瑟的是,这匹马还是他好说歹说那人才愿意八两银子卖给他的。而他也不晓得,余锦瑟有时会如此不安!
两人买了马,这买铺子的事儿也就暂时搁置了。其实,要卫渡远说,他还真不想在镇上买铺子,他干不了那么久姑且不说,他也不会一直干这行。
后来几日,两人挖麻山『药』的手法愈发熟练,每日里挖得也愈发多了,那山上的麻山『药』也没剩多少了,再挖怕就要撞到第一批卖麻山『药』的人家了。
两人累了这许久,也就打算不去挖了,准备着开始杀猪卖肉了。
就算他们同望月酒楼的关系好,这麻山『药』大多也卖给了他们酒楼,可在商言商,不定什么时候他们那卖猪肉的生意就被人撬了去,这事儿是拖不得了。
早有人见着余锦瑟他们家卖麻山『药』赚了银子就眼红了,可人一直说伤没好,不见人,他们也不好上门。
有的人就想跟在卫渡远夫妻俩后面儿看看他们在哪里挖到的麻山『药』,奈何一上山,左拐右拐,他们也就跟丢了。
这日,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巴巴地就上门来打听了,美其名曰是看余锦瑟的伤养好了没有。
今年雨水多,一般农家的麻山『药』都种得不好,可余锦瑟他们挖的山『药』偏生长得好,还价钱高,他们自然心动。
这不,杜氏和吴氏都来了。
余锦瑟也不瞒着人了,老老实实将挖麻山『药』的地儿说了。她想得透彻,要是她不说,那些个人早晚也能找到,只怕到时候村里人对他们夫妻俩会颇为不满,索『性』也就说了。
那地儿应该还能挖出些麻山『药』来,她看着还有些在长,不过只怕明年那地儿该是不会再长多少了。
见几个『妇』人坐不住了,就要欢欢喜喜回去告诉自家男人的时候,余锦瑟倒是好心提醒道:“这价就不能像前几日一样卖了,要是再那般高,只怕不好卖。”
她也不多解释,只是杜氏和吴氏却是听进去了。
人都走光了,杜氏和吴氏却是没走。余锦瑟晓得这两人是觉着这时候走目的太明显了,实在不好,可她还真觉着没必要。
“杜婶、吴婶,你们快回去吧,到时候只怕那些个人都要进山里将麻山『药』给挖完了,本就没长多少,现下也剩得也不多了。”
杜婶、吴婶待他们向来不错,她也不吝于多说两句:“这麻山『药』定要挖完整了才好,价定然不能太高了去,这第一批麻山『药』就要出来了。”
后来,她又细细说了些挖麻山『药』的窍门给两人,两人自是感激不尽,待她说完也就急急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