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身上痛了,心里就能好受些了。
余锦瑟就要起身,却是被卫渡远紧紧抱住,他没有说话,但她察觉到了他身子的颤抖,她心头涌起阵阵心酸,不知该说什么。
她不敢动,任他抱着自己的身子愈发收紧,泪水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无法开口劝他,该说是不敢开口,不知该如何开口,句句不过都是在伤口上再撒把盐。
卫渡远看着天上的隐隐日光,只觉晃眼得很,晃得双眼刺痛,眼泪都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说:“你想死吗?”
卫渡远的话问得很是平静,却让听着的余锦瑟很是心疼,她同样紧紧地回抱住了他,哽咽道:“没有……我怎么舍得你啊,我只是……只是梦见了我们的孩子,我想在这儿来看看他,告诉他,不是我……不想要他的。”
“我就觉得特别对不住他,要不是我要去救那没良心的母子,他也不会……或者我当时没有出门收庄稼,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个事?我总是这般想,我就……觉着有些过不去这个坎,可是我不会想着死啊!我现今有了你,我哪里还舍得离开啊?”
卫渡远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将人搂起来面对着面,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一吻毕,他才道:“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有我在,你都不能死。”
说这话的时候,卫渡远眼眶子都红了,话里是掩不住也不想掩住的霸道。
余锦瑟终于是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却不忘回着:“好。”
“以后若是你想来看他了,我们一起来,别自己一个人来了,我怕!”卫渡远抱着余锦瑟的手又紧了几分。
余锦瑟哭够了,卫渡远就扶着人站了起来,然后抱着人将家里走去。
“你知道村里有多少人帮着我寻你吗?”卫渡远佯怒地瞪了眼余锦瑟,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余锦瑟也不甘示弱:“那你方才还一直同我讲话,让人白白寻了这般久?”
两人说着,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不禁便笑出了声。
只是这会子二牛却是来了,两人的笑容戛然而止,余锦瑟像是做错了事般,低头不敢瞧人。二牛倒也识趣,瞧见找到人了,大喊着跑去跟村里人说去了。
两人同村里人道了谢,余锦瑟见卫渡远就要走,便伸手拉了拉他,示意自己还有话说:“前几日的事儿大伙儿也都晓得,我今个儿便要上门讨个说法,还请大伙儿做个见证。”
村里人不大明白,这有什么好做见证的?虽说余锦瑟帮着救了卫北,宋氏母子却反过来见死不救这事,他们确实做得不地道,可也报不了官啊!
余锦瑟见大伙儿心中很是疑『惑』,连卫渡远都莫名地瞧着她,她却是没有要说的打算,径直让卫渡远抱着自己上卫丰家。
到了卫丰家,卫渡远不方便,余锦瑟便伸手敲了门。其实有这么多人在,她是想让卫渡远放自己下来的,奈何他不同意,她这会子也挺想赖在他身上的,也就作罢了!
来开门的是卫北,他母亲受了惊吓,家里一些琐事也就落到他头上了。只是这一开门,见到的竟是卫渡远,他吓得拔腿就往屋里跑,嘴里还大喊着:“救……救命啊,爹,卫渡远来了……”
卫渡远嗤笑一声:“还真是个怂包!”
这话他说得可不声,在场的人只要靠他近些的都听见了这话,可没一个人觉着他说得不对。
卫丰闻声忙赶了出来,脸上明显还带着怒气:“你们这是做什么?还欺负到我家来了吗?”
话罢,他见后面跟着村里那么多人,立时懵了,不知这两人打算做什么。
卫丰的表现是真真教人心寒,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后,他见到她的第一面不是问她可还好,而是呵斥她。
他从来不论她的死活,既如此,脸面还真是不必给他留了。
“爹,我就想上门来讨个说法,我帮着宋氏救了卫北,而他们母子是怎么做的?竟想我死在河里!何况还是卫北一个回身不心将我给撞下去的。且不说起先有没有恶意,后来却是实实在在有的。”
余锦瑟冷着张脸,强硬道:“还劳烦你给我个说法。”
卫丰看了一圈站在门外的邻里,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能有个什么说法?卫北是你的弟弟,难不成你不该救他?你也说了,他也不是故意将你给撞进河里的。你落水了,他们害怕也是情有可原。”
他见众人都对着他议论纷纷,心中怒气更盛,只觉着余锦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他,话里更是不留一点情面:“你的丈夫竟想活活掐死你继母,心思如此歹毒,谁还敢信你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