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脖子一歪,整个人就没了生息。
余锦瑟见状,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嘴里立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爹~”然后整个人就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昱弘和听到了这声音,暗道一声“不好”,就直直往屋子里跑去。一进去他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卫丰已经死了,余锦瑟却是晕倒在地。
他皱着眉上前准备将余锦瑟抱走,却见随意落在地上的纸灯笼,又伸出一只手将纸灯笼捡起才抱着人离开。
余锦瑟又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还是一个娃子的时候,有娘还有爹,那时候的爹待自己很好,很慈祥。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后娘的打骂,父亲的沉默,还有后娘一双儿女对她的呼来喝去。然后……然后是后娘那双儿女将她抛在了山上,再往后呢?
余锦瑟皱着眉头用力想着,嘴里不停的念着:“再往后呢?往后呢?”
香儿在一旁见了,忙上前将余锦瑟的双手给握住,慌不迭地安抚着陷入梦境的她:“姐,姐快醒醒,你那是做梦呢,都不是真的。”
这会子恭亲王也来了,香儿忙退到了一边,握着余锦瑟『乱』扑腾的手厉声问道:“姐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这样?”
恭亲王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下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香儿本欲开口解释,玉叶却是先开了口:“回禀王爷,按理说姐晚上歇息该有人守夜才是,可玉叶到了雪梅园这般久,却……却没见谁守过夜。”
香儿大骇,难以置信地看了眼玉叶,却见她看也不看自己。香儿也顾不得什么了,忙解释道:“回禀王爷,姐说她不喜有人睡在外间,说是总惦念着,睡不着,奴婢这才撤了守夜的人。”
这些个事儿恭亲王现今全不想听,怒斥道:“就算是姐吩咐的你们外面还没有人守着吗?有,又为什么没人在姐睡着后时不时地进来瞧瞧?本王看还是你们欺负姐好脾气就背着她偷懒去了。事后,雪梅园所有人都去罚跪一个时辰。”
这时候跟着恭亲王来的那大夫也诊治完毕了:“回王爷,姐许是被梦魇住了,而这梦……”
他有些不敢说,要知道这令人忘却过往的『药』是经由他手调配的,如今略次出错王爷已然对他不满,要是再说了实话,不定就会将他给送上西天了。
恭亲王看着大夫越垂越低的脑袋,不怒自威道:“说!不要妄图瞒着本王,否则,你该晓得后果。”
那大夫忙跪在了地上,毕恭毕敬道:“回禀王爷,许是姐又被什么刺激了的缘故。”
“她昨晚上一直呆在屋里能被什么刺激?”恭亲王怒不可遏,“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玉叶,你说!”
玉叶方才才陷害了香儿,没成想恭亲王心头的那把怒火竟又立时烧到了自己身上。她也顾不上得意了,忙道:“不是的,玉叶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伺候着姐呢。”
恭亲王不欲再追究,皱着眉问道:“可还有何法子?”
那大夫自是知道恭亲王问的什么,谄笑道:“奴才又研制了个方子,不会让姐疼也不会伤了姐的身子,倒是可以让姐一试。”
大夫的一席话打消了恭亲王的所有顾虑,他点了点头,挥手让人下去熬制了。
余锦瑟如今还陷在梦中无法自拔,对这些全然不知。
她正急于知晓后面的事儿,她是怎么活过来的,还有……卫渡远,她想知道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吗?她期盼着见到他,她终于在梦里承认了自己的心。
可是没有,场景一转,又到了那个夜晚。没有手脚的卫丰,脸上都糊着血,余锦瑟被吓得立时醒了过来。
她满额头的汗,呆呆地看着床帐,半晌才拉回了神智。
她看着恭亲王的脸,还有香儿和玉叶的,她突然觉着他们好陌生。她想,是不是他们一直都在骗她?还有谁不会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