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慕流云和母亲闹够了,献宝似的把自己挑选的那些东西逐一拿出来送给母亲,什么母亲爱吃的小点心,快要入夏了适合裁衣裙的布料,还有款式大方的珠钗。
慕夫人嘴上说着浪费,脸上的笑容却是半分没有变淡过,一看就是打从骨子里高兴。
这种乐呵呵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饭之后,慕流云从头到尾没有和慕夫人提过半句白日里去大牢的时候,慕二爷是如何的出言无状,慕夫人倒是惦记着问了问,慕流云也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去,只说二叔比三叔识时务,知道有求于自己,所以骂不还口,态度极好。
估计对于慕夫人来说,自己这个二叔的确是比老三来得更不吃眼前亏一些,所以慕流云这么说,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怀疑的,全盘接纳了,只哼了一句,以表达对慕二爷的鄙夷。
吃过了晚饭,慕流云照例陪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待慕夫人准备睡下了才从她房里出来,回自己的小院正好看到袁牧坐在院子里的亭下石桌旁等着自己呢。
“你怎么在这儿?”慕流云有些惊喜。
袁牧原本正在兀自沉思着,见慕流云来了,严峻的神色便立刻松弛下来,变得温和,眼睛里面还不自觉多了几分笑意:“我料想着你应该会有事想要找我说说,所以提前过来等你。”
“那你还真是猜对了!”慕流云乐呵呵地在袁牧对面坐下来,对于两个人很有默契这件事,她觉得心里面格外高兴,“今天去和我二叔’聊’过之后,其实我是有一些想法的。
原本孔大人和我说那些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事儿恐怕是一群人打成一团,不知道是谁措手伤了黄陆升,之后为了脱罪,挑了平日里最不讨人喜欢的我二叔来栽赃。
可是在检查过黄陆升的尸首之后,又听了我二叔说当日的情形,我觉得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真凶,并不是临时起意,或者措手误伤,而是根本就蓄意想要弄死黄陆升。
只不过可能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合适的下手时机,毕竟杀人容易,杀完人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那可就难了!所以才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候。
刚好那天在赌坊里头,我二叔跟黄陆升他们两伙人闹了起来,打完嘴架又开始动手,正好叫那人逮着了机会,趁乱捅伤黄陆升,之后栽赃嫁祸给我那个倒霉的二叔。
至于为什么既然是蓄意想要谋害黄陆升,可是偏偏在当时黄陆升没死,依我推测,当日在那边打成一团虽然是很乱,但是人多眼杂,下手也不能过于明目张胆。
可能就凑巧还没等把黄陆升给伤到无法医治的程度,就被人给瞧见了,一嚷嚷一闹,凶徒便没有了下手的机会,只能趁乱找个人栽赃,好把自己的嫌疑给成功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