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还想着,若是您和推官再不来,我就得出去给您二位报个信儿了,还没来得及,您二位就已经到了!看样子这事儿在太平县里应该闹得也算够意思啦!”
慕流云看到袁甲胡子拉碴,眼窝都有一点点凹陷了,估计他这几日是不眠不休的暗中蹲守在黄家附近,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袁二哥,这几天为了这事儿,实在是辛苦你了!”
袁乙赶忙摆摆手:“推官哪里的话!惩奸除恶,不让好人被冤枉,本来也是我袁乙的分内之事,推官不必与我客气见外!”
他顿了顿,眼睛朝一旁的袁牧迅速地瞄了一眼,又赶忙补了一句:“推官以后就和我家爷一样,叫我名字就好,那一声二哥我着实是有些受不起!”
慕流云也不知道自己叫了他那么久的袁二哥,怎么这会儿忽然就受不起了,不过既然他这么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也没有再吭声,点点头就算过去了。
那边孔县令对于衙门里贵客上门的事情还全然不知晓,正在火冒三丈的审问堂下跪着的两个人,一个自然就是黄陆升后娶的年轻貌美的娘子卢氏,而另一个则是当日在堂上表现得唯唯诺诺的吕巍。
这两个人都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因为夜间私会突然被捉,所以来不及整理,还是被捉到之后,被黄家的家丁以及一路上看热闹的人推搡的。
此刻两个人跪在那里,瑟瑟发抖,面如死灰,被捉了个正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容不得他们再有什么狡辩之词了。
“事到如今,你们二人还有何好说?还不赶紧认罪!把你们是如何勾搭成奸,又如何蓄意谋害了黄陆升的经过统统给本官交代清楚!”孔大人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吹胡子瞪眼道。
卢氏伏在地上,抖作一团,哭声都窝在嗓子眼儿里,变成了动物般的呜咽,看得出来她这会儿是真的怕了,别说是不敢编瞎话,恐怕抖得连嘴巴都张不开。
跪在一旁的吕巍脸色也十分难看,但是他比卢氏显得还要略微镇定一点,甚至和那日袁牧坐镇审案子的时候比起来,都要好得多,至少没有那么畏畏缩缩的模样了。
“大人,小民有错!小民认罪!”卢氏没有说话,吕巍倒是主动开了口,“红颜祸水,红粉骷髅!小民千错万错,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便是经不住那卢氏的诱惑!
小民虽无功名在身,但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朋友妻不可欺!都怪我一时糊涂,心里可怜那卢氏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一个妇道人家,想要撑起家业也是困难,就想着帮衬帮衬……
结果她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对我频送秋波,我便一时失了心智……竟然做出这等糊涂事来!小民感到羞愧难当,愿意听凭大人责罚,绝不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