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循这么想着,就问出了口,而系统给出的答复是:“是的,我会帮你,在你需要的时候。”
江循不想接话了,有点麻木地问:“……谢谢。怎么称呼?”
系统君很温柔:“阿牧。”
江循想了想:“阿牧,你叫阿牧,我叫秦牧,所以你是和我绑定的?我的任务是什么?”
系统顿了顿,不说实际的,反倒给江循喂了口心灵鸡汤:“只要好好活下去,一切都会好的。”
江循立刻想到了《兽栖东山》的丧病结局,打了个寒噤。
他还想再细问些什么,可脏腑里的灼烧感猛然剧烈起来,竟然烧得他站不住脚,朝前扑倒,一张口就是一口腥热吐出,周身竟像是要融化了一样剧痛。
软萌系统君一下急眼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身体的灼烧剧痛很快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的声带都像是烧断了一样,空翕动而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声音来。
……难道这就是男主变身泰迪精的真正缘故?不xxoo会□□焚身而死?
江循正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神志也一点点复归清明。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勉强张开了口:“喵……”
江循:“……”
他抬起手,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色的小猫爪子。
江循立即翻身坐起,用两只前爪互相碰了碰,两只梅花形状的粉色肉垫抵在一起,肉肉地凹陷了下去。
如果这双爪子不是属于自己的话,一定很可爱。
身为一只喵的江循缩在一堆衣裤里,思考了几分钟人生,才艰难地接受了这个比“不xxoo会死”好不了多少的设定。
江循承认,自己之前的理解失误了,他一直以为《兽栖东山》的“兽”,是一个虚指,意为精虫入脑的主角是头不折不扣的禽兽,没想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为什么原文里压根没提到主角是一只猫?
江循仔细想想,释然了。
读者当然更愿意看一个精壮男子和一个水蛇腰波霸姑娘之间的香艳故事,谁会愿意看一头公猫跟一只母猫的□□过程?
作者君,我小看你了,你真是个有逻辑的人
。
江循在感慨的时候也没忘干正事儿,叼着自己的衣裤藏在了假山后面。
他不知道这兽化的过程能持续多久,反正他现在试着调动体内的力量想要变回去,是半点卵用都不起,还不如等着自行恢复,在这之前还是先把痕迹掩藏好,免得到时传出什么“秦氏公子除尽衣物醉后夜奔”的小道消息。
既然作者没用大笔墨写主角猫化,而且平时大家也没以“怪物”之类的言辞嘲笑讥讽他,那大概是能变回来的吧?
考虑到这一点,江循就不那么纠结了。
只是这四条腿还不大好使,总时不时绊在一起,害江循栽一个趔趄。
他一边干活一边犯怵,周围太黑了,树影层叠,叶密风骤,刷拉拉响作一片,猫的耳朵又灵敏,周围的一切林叶拂动声尽收耳畔,很快,他身上的毛层层炸了起来,腿也发起软来。
在他叼着自己雪白的寝衣往假山方向走时,变故陡生。
四足离地的时候,江循下意识扑腾了起来,张口唤了一声“喵”,小爪子蹭地一下亮了出来。
……什么人?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江循扭着头想去看清他,可天色过暗,此处又昏暗,他也只看清了来人一袭琉璃白衣上的浅色流云纹和颈上悬挂的一枚双环青玉。
根据自己离地的高度,江循判断来人应该也是个少年。
少年捏着江循的下巴,让他把叼着的寝衣吐出,江循才觉得口舌僵硬酸麻,抗议地动了动,又喵了一声。
少年将手指压在江循背脊之上,江循只觉得背脊生烫,一股力量在细弱的脊椎间流窜一番,便消弭无形,并没引起什么特别的不适,随即少年把手指撤开,转而把那寝衣拎在手里,端详片刻,就方方正正折好,掖入袖中,抱着江循,抚了抚他背上的毛发,又用手指捋捋他尖尖的耳朵,转过身去,墨色的披风在夜色中一荡,大步离开。
江循卧在他怀里,气短了一会儿,倒很快接受了现实。
反正他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被捡走也不是件坏事。
没走出百步开外,少年就像是有所感应一样,迅速抱起江循,对他嘘了一声,将他藏入了自己的广袖之中。
江循不明所以,直到一个活泼的声调在上方响起,似乎来人正勾搭着少年的肩膀说话:“我找你一晚上了小九!云霰姐的酒那么好喝,你不去也太可惜了点儿吧。”
少年沉稳道:“嗜酒伤身。”
被藏进袖袍里的江循正致力于用小爪子扒住内衬好稳住身形,听到二人对话,不由得张口结舌。
小九?
……这人莫不是姓玉的吧?
就是在书里的最后,把自己一剑穿了个透心凉的玉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