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们两人混在一起”?
他转头看向宫异,却发现宫异脸色变得奇差无比,在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后,他居然迅速调转开了目光,另半边脸明显变成了青白色。
最重要的是,周围一群人,玉九枚妹乐礼,甚至包括秦秋,表情都很是难堪,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说不清的同情与悲悼。
……你们都在郁闷个六啊。
眼见周遭气氛都变得异常沉痛,不明真相的江循身处其中,思绪翩跹。
大致经历了“卧槽我是不是不大合群啊”、“我要不要红个眼圈意思一下”、“阿牧你憋装死你能出来给我来个剧透吗”的心路历程后,江循听到身后传来了玉邈一向清冷的声线:“此事已经过去许久,您再提及是何用意?”
殷青青只是心情不好,想找人发泄一下,谁想迎头又碰上了一个钉子,心中窝火,口吻便更加尖刻:“没想到玉家九公子与宫家十六少感情如此笃厚,我只是随口提一下,何必这样针锋相对呢?”
殷青青自恃是长辈,绝没想到玉邈竟前进一步,盯着她的眼睛道:“如果您是因为丢失爱子以致心绪混乱,还请您早些回家休息。”
殷青青怎想一个小辈也敢对自己如此放肆,柳眉倒竖,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怎敢指责我?”
玉邈淡然道:“晚辈不敢。只是粗粗读过殷家家规,知道第二百二十一条所言何物。”
殷青青顿时气怒难忍,浑身都发起抖来。
殷家家规第二百二十条,忌当众嗔言狂语,若犯,掌嘴二十,戒心亭思过七日。
殷青青连番被怼,怨气满怀却又找不到借口惩戒拿殷家家规来压她的玉邈,只得含恨咬牙,怒而离去
。
玉邈没有心思关照她的情绪和精神问题,只将目光投向了江循。
江循的眼睛斜向下望着地面,唇角挑着笑容,但细看之下,唇角微微发颤,眉眼间含着难以言说的苦涩。
秦秋也注意到了江循的情绪转变,轻轻上前扯住了江循的手臂,柔声细语地安慰:“哥哥,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谁也不想的……”
江循抚了抚秦秋的手背,又冲着众人露出个稍带些勉强之意的笑:“没事儿的。逛了这么久,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人群中只有乱雪懵然无知,迈步追上去扯住了江循的衣袖问:“公子,你怎么了?不高兴了吗?”
江循保持着苦菜花一样的微笑,留下一句“照顾好小秋,我没问题”,便挣开了他的手,一路朝自己的居所而去。
在众人瞩目下,前方背影清冷萧瑟的江循,走得那叫一个一头雾水。
他现在可以确定,有一件大家都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曾发生在自己身上,且这件事内容悲惨,与宫异有一定关系。
一直以来,江循都自觉自己是一个全知全能的知情者,这回风水轮流转,他成了被蒙在鼓里的人,讲真,感觉不妙。
回到自己的居所,江循就靠在床上发起呆来,犹自不死心地追问阿牧:“到底是什么事儿啊?我跟宫异以前有关系吗?”
阿牧:“……qaq你不要问我啦,都说我不知道……”
江循:“……所以你这个系统是用来干什么的?能吃吗?”
阿牧:“!!!Σ(°△°|||)︴”
阿牧:“……你嫌弃我了吗?qaq”
阿牧:“[蹲地画蘑菇.gif]”
江循:“……”
问:这个少女心系统能找到卖方退货吗?
江循正无语凝噎间,便听到门被人从外叩响了。
他还以为是玉邈,赶紧翻身下床来到门口,开门前还努力组织了一下面部表情,谁想拉开门后,外面站的竟是宫异。
他低着脑袋,嗫嚅着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便不由分说地把一个锦盒推在了江循手里,撒腿跑开。
江循不明所以,一开盒子,差点儿给呛死。
怪不得自己刚才看宫异哪里不对劲。
原本他从不离身的宫家徽饰玉蝉,就静静地躺在江循手中的丝绒盒子中。
那可是宫异曾号称“你要敢动一下这就是你死前碰过的最后一样东西”的玉蝉啊!
望着玉蝉,江循陷入了深刻的欲得剧透而不得的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