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相对于太女的黑化之路而言,就太过乏善可陈,简单而言,他爱她,她不爱他,且坑了他。
据说自古以来的男人喜欢做两件事,逼良为娼、劝鸡从良。这两人就差不多是这个套路。不同的是,天性宅心仁厚老实善良的乐仁一心想劝太女从良,却稀里糊涂给逼良为娼,被太女骗着打了一炮,这一下就把他的立场全打乱了,几番痛苦纠结后,毅然追随太女而去。
江循觉得这人也是够惨,想想看,太女被应宜声引导上黑化之路时才不过十二岁,搁现代就是个小学毕业刚上初中的女生,乐仁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居然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迷上了……
不管是这其中透露出的伦理关系还是乐仁本人的智商,都叫人细思极恐。
也正因为这层关系,三年前的扇面美人事件中,听闻太女在殷家出现,乐礼的脸色才会那般难看,乐礼的父亲乐司晨更是因此心灰意冷,不再过问门中俗事,一心沉迷山水之间。
江循想到这儿,便问道:“焉和,你能确定此事是你兄长所为吗?”
乐礼失笑:“我从小与兄长一同长大,他的灵力若有流动,我定能感知到
。”
江循试探着问:“他有没有隔空开一扇门,将人抓走的能力?”
乐礼盯着江循的神情多了一丝丝的诧异:“你如何得知我兄长擅长画龙门?”
“龙门”,其实就是乐氏独有的传送阵,可以将远距离的人或物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自己身边。
这样一来,殷氏宗族的怀疑就不无道理了,毕竟乐仁所绘的“龙门”痕迹犹在,乐仁又和太女有着脱不去的关系,那这幕后的操纵者是否真的是……
还没等江循想完,乐礼便给出了一个与他的设想截然不同的结论:“我能根据灵力残留,定位到我兄长使用‘龙门’的地点。但是……我定出的方位,不在大罗山,而是在西延山脚下的一个小镇。”
西延山?完全是和大罗山南辕北辙的地方啊。
玉邈眉头一皱:“不对。‘龙门’只能把对象传送至设置‘龙门’的人身边。也就是说,展枚现在在西延山?”
乐礼转向了展懿:“因此,汝成兄,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想赶在残留灵力消失前去一趟西延山,把我兄长和方解一同带回来。”
展懿还没开口,江循便异常积极地举手道:“算我一个。”
顿时,其他三个人望向江循的眼神如同注视一头牲口。
江循:“……我的意思是,龙门反正在哪儿都能开,哪儿都不安全。我跟着你们走,还能有点安全感。”
乐礼和展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我说他怎么敢去呢,这个解释就很合理了”的表情。
……喂,我知道我平时是怂了点儿,但你们这种反应真的很伤人好吗?
江循正默默腹诽着,就听身旁玉邈跟了一句:“我也去。现在的确哪里都算不得不安全。”
玉九你懂我!就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乐礼见展懿不表态,只顾低头把玩手中的酒壶,以为他不同意,也不强求,还替他向玉江二人解释:“殷氏宗族想让汝成做攻打大罗山的先锋,他怕是不能……”
展懿“哎”了一声,摆摆手打断了乐礼的话头:“我已经给推了。”
眼见眼前三人露出了惑然神情,展懿便耸耸肩,道:“我与我家方解虽不是同胞所生,但也是骨肉兄弟。我能感觉出他不在大罗山,可我这样说,那几个迂腐老头儿都不肯信,还道,即使方解不在大罗山,除魔卫道也是正道应行之事,他们还说,不止有你弟弟被绑受害,你怎么能那么自私?”
展懿饮一口酒,酒液从他嘴角流下,他用袖子擦去那道诱惑的水迹,平静道:“他们真是在说笑。除了我弟弟,旁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哦,后来他们就叫我回来了。”
江循:“……”
他已经可以想象殷氏宗族听到展懿这惊世骇俗且不负责任的言论时群脸懵逼的景象了。
展懿再次耸肩,收起酒壶道:“不提也罢。我们何时出发?”
既然议定了要前往西延山,四人便分头回去打点随身之物
。江循专程同秦秋打了声招呼,叫她照顾好自己,顺便把眼巴巴想跟去的乱雪给强行摁下,叫他好好守着小姐。
临走前,他想起了点儿什么,把宫异送给他的玉蝉盒子塞给了乱雪。
还没等江循发话让他把盒子转交还给宫异,乱雪便捧着盒子,小心地嗅了嗅:“……履冰的味道。”
江循很想愤怒地吐出被硬塞了一嘴的狗粮。
于是,他把规规矩矩的交代硬生生咽了回去,搭着乱雪的肩膀,一脸认真道:“乱雪啊,这是你家履冰给你的嫁妆,高不高兴?”
由于秦秋近来的耳濡目染,乱雪是知道“嫁妆”是什么的,他认真地把那锦盒收在心口位置,一脸严肃道:“那……公子,我是不是要准备聘礼?”
江循笑着用扇子敲敲一脸乖萌的乱雪的额头:“你看着办。我是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