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想着那个沈若乔大抵当时对她好,也不过是想骗取她的信任,进一步吞并神族罢了。
若真是如此,那她若是因为发现了此时,吃了什么忘情的东西,那似乎也讲的通了。
可这样一来,便说明她凤鸾堂堂凤族神女,竟然被一个凡人骗了感情,说出去真真是丢死人了。
凤鸾从怀里掏出往生镜,低声道:“要不,我们还是不要看这一段了罢。”
沈钰摇摇头,道:“我想了解你的过去,我们继续看下去吧。”
听他这样说,凤鸾要是拒绝了,反倒像是做贼心虚了,她只好继续施加灵力,那镜子再次在空中浮现出画面来。
……
凤鸾在沈若乔哪里睡了一夜,次日一早,脑袋便昏昏沉沉,疼痛无比。
她还没有睁开眼睛,便嘀嘀咕咕的开始嚷嚷:“好疼,头好疼,阿奇,我头好疼……”
沈若乔被她吵醒,一听清了她的话,沈若乔便紧张地坐起身子,道:“哪里疼?”
凤鸾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轻轻按揉着自己的额头,道:“这里疼。”
见她这幅哼哼唧唧的模样,沈若乔顿时便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此刻像一只小猫一样,又软糯又可爱。
他轻轻给凤鸾按摩着额头,道:“还疼吗?”
那人果然不再吵嚷,语气软糯道:“好多了,再多揉一会儿。”
沈若乔年幼时,母亲便患有头痛症,为了减缓母亲的疼痛,他翻遍了所有的医书,学了好些按摩揉捏的法子。
没想到,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他竟然还有一日会再次给一个姑娘按揉额头。
沈若乔给她按了好一会儿,那人便再次传来平稳的呼吸。
他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又睡过去了?
按照沈家的规矩,是每日都要早起晨练,快到晌午才能休息的。
之前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去天宫寻凤鸾的时候也总是在晌午时分。
可今日,凤鸾在这里,沈若乔也不敢独自出去晨练,生怕这人因为自己不在,便大吵大嚷,哭哭啼啼。
那可真是太磨人了。
不出沈若乔所料,没多久门外便有人来敲门,道:“小公子,晨练的时候到了,还请小公子前往后山。”
这人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大,便将凤鸾吵醒了。
她不管不顾喊道:“别喊了,烦死人了,给我滚一边去。”
那屋外的人许是吓坏了,怎么他家小公子房间里竟传出个女子的声音呢?
难不成他家小公子……
那修士不敢再多想了,只是道:“小公子,你……”
沈若乔见事情瞒不住,便只好道:“你不必管我了,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你替我跟大哥说一声罢。”
那门外之人脸色一红,道:“是。”
那修士大抵是以为哪家奔放的姑娘,趁他家小公子不在,悄悄潜入屋子,才会这般嚣张,可他家小公子分明在里面啊。
所以说,果然还是他先前想到的那种可能吧。
凤鸾被吵醒了,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被身旁那人给吓傻了。
她连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沈若乔。
怎么还是看到他了?这不是幻觉么?
凤鸾低声唤道:“若乔哥哥?”
那人浅笑道:“嗯,我在。”
不知为何,就是这样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此刻凤鸾听了,直想哭泣。
凤鸾落下眼泪的一瞬间,便自己又连忙抹去了。
她最近哭的也太频繁了些吧。
沈若乔见她一哭,便没了主意,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毕竟这人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便是女孩子的哭声,故而那些个喜欢他的姑娘,一个个未见有在他面前哭的。
即便有,沈若乔也不是个温柔的谁都去安慰的人,只眼前这一个,一哭叫他心都软了的。
凤鸾自顾自的哭了一会儿,见那人没有动作,便有些生气。
再想想这几日沈若乔都没去天宫瞧她,她自己反倒是个没骨气的,不管来找他了,还在人家面前胡闹哭泣,真是丢死个神了。
凤鸾打着哭嗝道:“昨日的事……是……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该来打搅你,既然你对我无意,我也不会纠缠于你。”
沈若乔听了这话,顿时有些不悦,道:“你……你这是要跟我……断绝来往么?”
凤鸾想着昨日没骨气的来,也不知有没有说些求饶的话,今日可得硬气一把,也好为昨日找些颜面。
她如今也是破罐子破摔。
“是这个意思,反正你也早就拒了我的婚,日后我不缠着你,你反倒高兴吧。”
沈若乔本也知道她是在为前几日他没去瞧她生气,可昨晚他都已经解释过了,自己这几日为了她长途跋涉去采灵芝,她倒好,这会儿跟他说什么缠不缠着的话,真真是把他的小少爷脾气都逼出来了。
这两个人,都是从小受人宠爱,养成了骄纵的脾性,如今即便是在一处也是要闹矛盾的。
两人谁也不肯说句软话,凤鸾一气之下便瞬移回天宫去了。
之后的几日,沈若乔拗着不肯来见她,凤鸾也每日都茶饭不思,没几日便瘦了一大圈。
神君夫妇瞧了心疼极了。
他家这个嚣张跋扈的丫头何时吃过这等苦,受过这等罪?
凤渊和凤氏便商量着干脆给凤鸾找个更好些的夫君,将人嫁出去算了,这样一来,久而久之,凤鸾早晚会忘了那个沈若乔的。
凤氏跟凤鸾提起此事的时候,原以为她会一口反对的,可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下来。
凤鸾其实也并非是想嫁人的,可她想起沈若乔退婚的事情,便悲从中来。
这世间的好男子又并非他沈若乔一个,她也可以嫁给旁人的。
凤氏问道:“那阿鸾,你还有没有别的属意的男子?”
凤鸾心生一计,道:“我听说东陵沈家好像还有几个生的不错的公子,娘亲帮我挑一个漂亮些的便是了。”
凤氏听了眉头一皱,怎么又是沈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