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有些惊讶,道:“你还真的喜欢念钰么?”
见她问得这样严肃,叶青青愣了愣,摇摇头,道:“只是喜欢漂亮的人罢了,更何况你家这个……又格外漂亮,所以自然想保持好印象嘛。我虽然喜欢胡闹,可我还不屑于抢旁人的人。”
凤鸾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样说,我便放心多了。不瞒你说,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是以男装示人的。即便是如今恢复了女儿身,我仍然很难确定,他喜欢的到底是男还是女,若是被个男子抢走了,那我真真是白白辜负了青春年华了。”
叶青青听了,有些惊讶道:“你没有告诉他,你是个女子,他还是喜欢你么?”
凤鸾好久没跟旁人说说心里话了,这会儿也算是解解心头烦闷,便道:“是啊,他以为我是个男人,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对我献身呢!”
叶青青也跟着笑了起来,更加好奇的继续询问。
这一夜,两人说了好些话。
直到天空泛白,叶青青才肯放凤鸾回屋去。
这一晚,叶青青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梦到了好多年少往事,其中有一个俊秀的少年叫他不自觉淌下泪水来。
最后,他做了个好梦,梦里他穿了一身鲜红的嫁衣,跟梦里那个人拜堂成亲。
礼成之后,叶青青坐在床榻边上,那人笑着看他,道:“我等这一日等了好久好久,如今心愿达成,我死而无憾了。”
叶青青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道:“云霄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他苦涩的勾起唇角,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能有此刻的幸福已然是最好的了。”
话音刚落,那人便吐出一口鲜血,那血生生的溅在叶青青的脸上,将他脸上原本的笑意一瞬击散。
“云霄……云霄哥哥。”
他颤抖着站起身来,无助的蹲下身子,十指颤抖着去靠近那人,“不要……不要……云霄哥哥,不要死。”
叶青青在崩溃大哭中醒来,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珠。
原来一切都是梦啊。
他早该想到的,若不是梦境,那人怎么会对他这样温柔体贴?
叶青青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这一夜凤鸾也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她魂魄在剑里的时候,她在一片黑暗中,听到了一个声音。
“快把他带走,不管带到哪里都好,他还没有破壳,不会被发现的。”
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沈若乔。
没有破壳的又是谁呢?
凤鸾醒来时,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像梦里被人掐住脖子了一般难受。
薛念钰也被她吓醒,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凤鸾摇了摇头,她眸子微暗,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叶青青她难道……跟梦里那个没破壳的孩子有关么?
她也是神族?
正在她沉思之际,忽的听到外面一阵响动,薛念钰连忙捂住她的嘴巴。
凤鸾闭上眼睛,元神出窍出去查看,原来是一队鲛人正准备袭击他们。
她挥手化出结界,将屋子罩了起来。
元神归位,她睁开眼睛,轻轻拂开薛念钰的手,道:“不必担忧。”
他浅笑着摸摸下巴,道:“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需得我家夫人来保护我,这种感觉还真是蛮奇妙的。”
凤鸾环上他的脖子,道:“我可没有,一个弱女子,还需夫君护着呢。”
他无奈的摇摇头,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房门忽的被猛然推开,两人连忙拉开了些距离。
叶青青眉头一皱,道:“青天白日的,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些,真真是有伤大雅。”
凤鸾吐了吐舌头,又摸摸鼻子,道:“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她叹了口气,道:“鲛人来了,我们需得应对了。”
凤鸾摆摆手,“不必着急,我施了结界,一时半会儿进不来的。”
三人出门,果然瞧见结界已经被鲛人团团包围。
不得不说,这浑身青绿色带着鳞片的鲛人着实是生的样貌丑陋。
这叫颜控至极的凤鸾和叶青青一阵反胃,两人不自觉的看向薛念钰,找找安慰。
凤鸾发现她也在看着薛念钰,心里竟没有以前那般烦扰。
薛念钰见他两人都看向自己,便忍不住皱起眉头,摸了摸脸颊,道:“看我作什么?我脸上沾了东西?”
凤鸾摇摇头,道:“你好看。”
叶青青也认同的点点头。
薛念钰无奈叹气,道:“别看我了,想办法啊,这鲛人数量未免也太多了些。”
这倒是,虽说凤鸾是神躯,但数量众多,她也会担忧……或许会伤到薛念钰的。
她摸了摸鼻子,细细思索了一番,道:“不如干脆去跟鲛人王交涉一番?或许能给他们些好处,两方都能相安无事。”
凤鸾虽然足以敌得过这些鲛人,可她却不是个好战的。
倘若能和平解决战事,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不能,那再战不迟。
叶青青以往接受的教育是宁可杀错绝不放过,可她本质上并不想杀生,私下里也常常会将那些无辜人众放了的。
她很同意凤鸾的提议,梦余国和鲛人族几百年相安无事,此次突然大动干戈必然是有缘由的。
可她有些担心母亲不会愿意和平解决。
似乎看出了叶青青的犹疑,凤鸾道:“别担心,我们且去瞧瞧,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战罢了。”
叶青青觉得有理,便答应了下来。
薛念钰觉得凤鸾认真起来的样子格外可爱,自然是没有不应的道理。
凤鸾缓缓走向结界边缘,伸出一只手来,一个用力外面的一只鲛人便被扯进了结界。
那鲛人似乎也是吓坏了,他被凤鸾提着,手脚慌乱的将武器都丢掉了。
见了这个阵仗,周围的鲛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纷纷远离结界。
凤鸾皱起眉头,看着自己手上沾着的那鲛人身上的粘液,顿时有种哪哪儿都不舒坦了的感觉。
她连忙把那鲛人扔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弄掉手上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