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华无力地垂下了头,尽管她并不觉得花卷儿豆包儿豆腐脑儿做成甜的有什么不妥,但......这好像也不是重点吧?
“所以,是写给谁的?”
纳兰暝完全不顾她的辩解,一口直接咬定下来,便往前走了一步,又稍微探了探身子,凑近了,细声说道:
“说嘛,没关系的!”
倒也并不是“那么的”好奇,虽然他确实很好奇......不过此时此刻,纳兰暝多是以一种“家长般”的心态,想要得到最基本的“知情”的权利。当然,如果对象是个好家伙,他说不定会考虑将那人纳入到自己的麾下,也就是转变成吸血鬼。相反,如果炎华碰上的是人渣的话......
那他也有不少办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其彻底消灭掉,保证连远近闻名的名侦探魔理沙都没法靠爱丽丝推理出凶手来。
毕竟,炎华是个没啥经验的,白纸一般的女孩子,换句话说,女刁丝,不护着点是真容易出事。
“你甚至可以请他来参加这次赏樱会!”纳兰暝补充道,“反正早晚都要认识的,不如请到酒桌上来,一杯生二杯熟。”
“已经......”炎华低着头,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极小的音量,蚊子一般细细地说道:
“其实......已经请来了......”
“啊?”
这一句,纳兰暝是有点蒙,一时没能搞懂。而炎华,也在第一时间后悔了。
“没有,什么的没有,我啥也没说过!”
她跳了起来,红着脸,闭着眼睛,大吼大叫着,那样子简直像极了一台气压过高终于爆炸了的蒸汽机。在纳兰暝反应过来之前,她猛地冲到了窗边,一把推开玻璃窗,将那副,她始终藏在身后,打死不让纳兰暝看见一眼的纸笔,用力抛了出去。
再然后,她“嘭”地一声,使劲关上了窗子,转身背靠着它,面色,却是死灰一般的白——正如同爆炸过后的,那些渐渐冷却下来的残渣。
“真的......什么都没有啦......不必在意,真的......”
纳兰暝看见,晶莹的泪珠,正在她的眼眶之中打转,她抿着嘴,尽了全力才没让自己的表情崩溃。
(二)
“哈......呃......”
红美铃无力地依靠在红魔馆的大铁门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春眠不洗脚,处处蚊子咬,夜来龙卷风,花......花Q!”
如果不是那只从天而降的钢笔,精准而致命地贯穿了她的脑壳,她还是能将这首破诗念完的。
滚烫的血液顺着她的脑门淌了下来,然而美铃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止血、急救,而是诚惶诚恐地双手十合,弯下腰,大声道了个歉:
“咲夜小姐对不......”
说到一半,没能继续说下去,实际上,就连她自己,也已经意识到问题了。
第一,咲夜的飞刀弹无虚发,不可能出现命中了却没能一刀致命的情况。
第二,若是咲夜,不可能只给她一刀,少则三刀,多则扎成刺猬。
第三,咲夜本人并没有在飞刀命中的同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四,这不是刀。
所以,这并不是咲夜干的。
“那就奇了怪了呀!”
美铃直起腰杆,四处瞅了几眼,发现咲夜确实不在,便自个嘟囔着,将插在她头上的那只钢笔拔了出来。从那直通大脑的伤口里喷出来的血液,在她的头顶上形成了一个小型喷泉,看上去很是骇人,还好她已经习惯了。
接着,在美铃搞清楚任何事情之前,一张姗姗来迟的白纸飘然而下,不偏不倚地,糊到了她的脸上。
“这又是啥?”
她抓圌住了那张纸,不假思索地,读出了那上头的第一句话:
“致敬爱的纳兰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