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表明身份,这样的话,遇到马彪子,或别的什么人了。他可以说自已是什么大师,可以保持中立。
但实际上呢,他还是归祁老板一波。
这伙人就是这样,对外,都说是分支,自已是干什么,干什么的。
实际,全归一个人管。
只是,他们不能个露了,露了就招仇家了。
就好像现实中有那样的人,他明明跟张三好,可他偏说,他跟谁都不好。有实心眼的,就跟他说张三坏话。然后,他转过身,又跟张三讲了一遍。这样,就把那实心眼的人给卖的干干净净了。
江湖道上,亦是如此,只不过,前者无非引发朋友误会。而后者,却能把人给活活玩死。
大师这是回去邀功了。
他找到我了,还探了我身上有伤。
他等着去祁老板那领赏去喽!
高个子一身力气真不是虚的,肯定也是练过什么东西的人。
他背起我来,很是轻松,一路快行。就这么,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之前马彪子跟王金贵互相对峙的那个大陡崖处。
这里已经安营扎寨了。
我看到一片大概有七八个帐篷扎在这里。前边还架起了一堆的篝火,有一人正坐在火堆边,对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
他就是绰号祁天王的祁老板。
在祁老板身后,立了三个陀枪的猛人。
这三人,正押着我的好兄弟,骆小楼。
小楼让人给拷了,反手背拷,坐在地上,一脸的无奈和恨意。
三个陀枪猛人一看就是那种训练很有素的狠角色,他们绝非之前,我在遇到的那帮乌合之众。
而除了这几人外,还有几个明显练家子货色的人。
并且,我在其中还看到了熟人。
他们是杨大娃,老烟鬼……
这两人,他们应该是祁老板的人,当初在那个度假村,祁老板是先把他们叫去说话了。随后,我去的时候,这两人就撤了。
估计是祁老板告诉他们,唐剑想玩阴的,让这两人别跟着掺合。
所以他们就假说有病,不跟我去了。
这回,祁老板干活,他们也一起跟来了。
祁老板看到我,他目光先是一紧。
我装了昏昏沉沉的样子不说话,随后大师对祁老板说:“祁爷,人找着了。跟你算的一样,身上有伤,看上去伤的好像不轻。”
对方压低声音说着。
祁老板没说话,只是一挥手,让这人闪到后头去。
紧跟着,高个子给我扑通一声扔地上了。
祁老板骂了一句:“不长眼的东西,有你这么待人的吗?”
高个子没说什么,只摸摸脑袋,转身去了。
我倚着旁边的一块石头,慢慢抬了头。
祁老板走过来:“仁子啊,仁子,是我,是我啊。”
我徐徐睁眼。
祁老板穿了一身很有型的猎装,小袖挽起来,露出雪白衬衣的袖口,他微笑看着我,又伸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
我说:“祁老板,你,你怎么来了。”
祁老板:“仁子,你不讲究啊,知道马彪子的消息,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我心里一琢磨,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崖顶,我不无虚弱地回:“没见,我没见到马彪子,没有见过他。”
“哦……”
祁老板扭头,也看了看崖顶,末了他忖了忖。
然后,他好像给了看押小楼那人一眼色。
对方会意,提了枪过来,一抬手就把枪管子对在我脑门上了。
翻脸,就是这么快。
闪电一样。
祁老板:“仁子,明人不说暗话。我祁老板,也算是跟你相识一场。今儿,你告诉我,马彪子是不是跟金刚果在一起,你要说实话,你说实话,我饶你一条命。你要是不说实话,我让他一枪崩了你。”
我装了很惊讶样子对祁老板说:“祁总,你……你这是干什么?”估鸟贞亡。
祁老板阴森:“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实话,马彪子是不是跟金刚果在一起就行!”
我心里闪电般回过他这个问题。
祁老板他为什么这么问呢?
我要是讲实话,会是怎么样?不讲又会怎么样呢?
念及至此,我突然就想到了七爷跟我讲过江湖奇门测事的一个说法儿。
七爷讲的是,奇门是准。但只针对一件事准。如果是连环相套的事,那么,上一个盘的结果,直接就影响了一下个盘的结果。
意思是说,上一个盘如果有什么纰漏,断错了,那么与其紧密相关的下一个盘也会差的厉害。
祁老板在我这儿断错了一盘,他断准我是受重伤。
那么,他眼下起的这一遁。
我想到这儿,果断说:“是的,马彪子是跟金刚果在一起。”
祁老板冷笑,随即转身:“大娃,你领他们两个上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