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哥讲的是中文,好像那边听不太懂于是他又用英文讲了一遍,对方还是没有回答。随后,我听到对讲那边没动静了。我给了顾小哥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之余,我俩就奔着那个凿岩声音的去处走过去了。
山洞真的是很大,一路崎岖,我们尽可能感知着不掉到暗河还有岩石的缝隙中去,而当我们看到一缕光线的时候,有两个人正在手里端着枪,冒冒失失的奔我们冲来。
顾小哥没客气,抬手把高道长的枪拿起来,然后,砰砰!
巨大的枪响在山洞内引发强烈回音,跟着两道身影倒地上了。顾小哥快步过去。一把拿起其中一个人身上的冲锋枪,又往前快走了几步,然后我就看到在三个大探照灯的照射下。一个一身怪异装束的人类正盘腿坐在地面上闭眼养神。
先不说这人类。先讲下这个地方的布局,探照灯很大,提供电力的是不远处突突作响的柴油发动机,大灯给四周照的一片通明,而在灯光中我看到这一地方是一小处废墟。
废墟的形成年代已经不可考究了,能够看到的就是一根根粗大的石柱东倒西歪地横陈地面上,灯光笔直照在石柱上,通过表面依稀能辨认那么一丁点疑似人工打造的痕迹。除外这附近还有很多破碎的石块。那些石块好像是雕像的某个部件,但因为年代委实是太过古老了,是以根本没办法加以确认,只能凭想像去联想这东西是某个东西的一角吧。
而想像是无法立住脚的东西。
除了这一地可疑的碎石头,真正震撼人的东西是镶嵌在岩壁里的一个玩意儿,这东西看着好像是一个供案,又好像是一个祭台。
它非常的大,高能有五米,宽有三米左右,有六个人。正站在铝合金搭成的架子上,用各种工具,在岩壁上一通狠凿,看样子好像要把这东西给弄出来。
说实话,这一点都不容易,因为年月实在是太古老了,这玩意儿的材质已经跟岩石融合到了一起,有些部位甚至都不分你我了。
只因强光在照射,外加这些人已经凿了很长时间了,所以它依稀显露出了一个巨大神龛的轮廓。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青铜神龛吧。
这东西它有什么用,能干什么?
我们干掉的两个持枪人应该是最后的防备力量了。
而站在铝合金架子上干活的,明显是一些不会功夫的普通中国人。
他们虽然很害怕,但好像郭书义给了他们不少的钱,是以就算是听到了枪声儿,他们还是没有停止,仍旧在那里一下下地敲打着岩壁。
好吧,再没什么人了。
就剩下主角,也就是坐在那里装仙儿的郭书义了。
这人看上去六十多岁,功夫处于化筋骨的巅峰状态。这是其一,其二这人身上没穿咱们人类的正常衣服,这货不知是在美利坚电影看多了,还是怎么着,他身上竟然也套了一画钢铁战铠。
样式什么的很古旧了,瞧着应该是个古董。
只是这东西没有头盔,就这么穿在他身上,他盘腿坐了,闭上两眼,手结了个道家的龙虎印,然后不知跟什么沟通着。
雷师父的功夫也在化筋骨,这个郭书义也是,但郭书义身上应该有很多的消息儿,机关,护甲,包括一些个明暗器之类的东西。
正因有了这些东西,雷师父当初就一个闪失,然后中了郭书义的套儿了。
眼下大局已定了。
所以,我也不那么心急,而是拿出一个小瓶矿泉水,仰头一口闷了,又独自呲了会儿牙,忍了忍身上的剑伤。
然后我对郭书义说:你就是郭书义吗?
这人仿佛勒了嗓子般说出了两个字:是我......
我说:雷师父的手臂是你撕下来的吗?
对方:当然,姓雷的,还是太年轻,不知江湖上的凶险。他折在我手里,他断条手臂算是轻的了。
我笑了下:那么现在呢?
郭书义:关仁是吧!现在大局已经定了,你赢了高明权,我的性命就已经被你握在手中了。但是你不能杀我。
我说:为什么?
郭书义:因为我要马上羽化为仙。
我扭过头强忍住没笑......
跟着我就想到封前辈说,郭书义到这个地方来,要实现他心中所想的某个目标。并且封前辈说的时候,嘴角还露了一丝无奈和苦笑。
而今听到郭书义的话,我明白了这货是要借这个东西成仙。
这个......
他精神没有问题吧。
我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转瞬又一想,你别说,我这一路走来,所见这么多,并且身上也有了许多在他人眼中称之为特异功能的能力。那么这个仙......
刚想到这儿,郭书义说话了:年轻人,如果你想正大光明用你手里那把剑取走我的性命,你就再等上一小会儿,等到那上面最后的一个地方凿出来。然后,我们之间来一场战斗。
顾小哥这时笑了:没听说过,要死的人了,还有要求提。
我则说:行,郭书义,我看着摆弄,看到底最后能弄出什么东西。
很好,关仁!我就是欣赏你这点!
郭书义转了头朝我微微一笑,又继续打他的坐去了。
我和顾小哥抱臂立在一边等。
就这么,我们等了足有半个小时,然后郭书义说:可以了。
郭书义这时让工人们下来,跟着他又叫工人把准备好的东西摆在了四周。
我扫了一眼,这些东西是一些巨大的红烛,然后还有香料,说到香料不得不提,这郭书义好像都倾尽老本了,他竟让人把上好的沉香,一斤斤的往一个铜炉里倒。
转眼功夫,郭书义附近的箱子就都空了,然后地面摆了一堆的东西。
东西其实很简单就是大红烛,香炉,只因物件委实是太大了,所以搬动起来就显得有些麻烦。尤其那红烛,单个的一根竟然都有一人多高。
郭书义把这些安放完了后,他让人把红烛点燃,跟着又将沉香给烧着了。一时间,遍布洞穴空间,到处都是那股子香的那人难以名状的沉香气。
点燃了香,郭书义郑重跪在岩壁的青铜神龛前,然后他拿出一张纸,借了烛光好像是在确认一些词儿一样。
确认完毕后,他把纸收起,然后仰头开始念叨上了。
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完全不知道这货念叨的是什么,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精神病人在那儿说胡话一样。全是古怪至极的发音。
他反复地念叨,念叨,来回念了能有数十遍。然后......
异样出现了。夹上华弟。
这丝异样儿是在心里出现的,因为我感觉到空气里突然就降临了一道肃穆的压力,然后在这股力量的压迫下,我竟不受控制住要一步步往那个青铜神龛走。
我去那里干什么?
我这样问自已的同时,我也给出了答案,我要跪在那里,跟郭书义一样对这个神龛顶礼膜拜。
不仅如此,我怀揣的那个箭头,这时又散发了那道令人熟悉的阴冷恐怖气息,转眼这气息瞬间把在场人内心深处的恐惧放大,那些工人们,一个个的神色苍白,再不愿呆在这个地方了,转尔丢下工具,拿了手电,撒丫子奔来时路跑去了。
我身上的肌肉,骨骼,筋腱这时忽然好像不听我指挥般,竟在那莫名的压力下,一步步向神龛挪去。
不行!
不能动!
我听着身上这股子不受我控制的劲,然后我强力运起化劲功夫来化这股子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