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把额上浮现的小冷汗,又看了看叶凝,后者也抹了把汗。
跟着我想起一件事,急忙伸手到身上一摸。
掏出东西的时候,我发现那张我卷在发簪上的符纸已经变成一抹飞灰了。
我拿出时,它随风,在夜空,就这么四下散去了。
这是一道符。
我关仁,第一时面对无法还手的顶尖高手时,是一道符把我给救了。
可我是个练武的呀,我……
我愕然之余,显的有些不解了。
叶凝这时喃喃说了一句:“这天底下竟然有这般怪异的事物,这……这些人,他们都是一些个什么存在啊。”
我低头想了想说:“师太讲的没错,秦岭是神仙地,同样亦是妖魔地。咱们这一行啊,恐怕是要开个眼界,然后对这天底之间存在的种种力量,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叶凝点了下头说:“是了,不一定非要学成他们那样儿,但至少,经历了,感受了,接下来遇到了,就知道该怎么去回避应对了。”
我说:“正是这样!”
我和叶凝当下这么一分析,索性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隐修在秦岭中的人确实身怀了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这些能力在遇见他们之前,我和叶凝都是闻所未闻的。
今天,我们亲眼见到了,又让这力量救过我一次。
我在感谢念师父的同时,我也明白,这世间确实是存在诸多的东西,只是把这些东西练上身,并不是说没有约束可以为所欲为,完全不是那个样的。能力越大,束缚越大,约束的亦就越多。
可能他们都没有办法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和日子,他们品尝不到普通人的快乐,他们用一生,乃至几辈子的时间来磨的就是这一身,无法用到俗世的所谓‘神通’。
想通了林林总总,我亦不害怕,亦不惊讶了。
反而觉得一身轻松,转在释然之余,发现那肉又长了一小分。
长吧,一分肉一分力。
他们是能力越大约束越多,我们呢!我们是能力越大,肩上担的责任亦就越大!
就这么,我轻松之余,竟然没有走,而是钻回帐篷,睡了一个好觉。
叶凝也没客气,直接回她的帐篷里就睡了。
这一晚,再没有任何的怪事发生。
第二天,清晨六时多,我起来跟叶凝用了一点随身的干粮,喝过水后,就这么起身走了。
一路走到中午,太阳出来,天气变的炎热。这两天走了许多山路,扑了许多的灰尘,我和叶凝都感觉脸上油腻腻的非常难受。
于是,我们想找一处水源,好好的洗把脸,泡泡脚。
老天也算是成全我们,走过半个多小时,就听到了流水音,我和叶凝过去,找到一条小溪后,洗了脸,又把脚洗了,然后穿上鞋子,正待要走时。叶凝拉了我一下:“仁子,你看,那对面是不是脚印?”
我走这一路,都在惦记程前辈,耳听到叶凝这么一说,我顺她手指方向看去时,心神却忽地一惊,跟在我两眼在看到对面泥地上的几个脚印的同时,我从小溪对面的林中就接到了一缕气。
那一缕气不是别人。正是这一路让我为之深深牵挂的程前辈!
当下我对叶凝说:“快,前辈就在前面!”
叶凝说:“真的假的?”
我说:“相信我,没错的!”
说过话,我和叶凝飞身跃过小溪,跑到对面的林中,我觅着那气息一路的狂奔。
我前进的速度也算是不慢了,可我跑了足足有二十分钟,穿越整个密密的树林,这才在一道长满了齐腰深青草的山沟里,见到了盘腿坐在一块青石上的程瞎子。
我到了跑离程瞎子大概五十米远的时候,我就放慢了速度,跟着我就见到曲二拎了个水壶在给程瞎子递水,完事儿,还有一男一女两个比我还小的年轻人正背了包,站在这谷边的山石上远眺。
他俩看了一会儿,其中那个梳了齐刘海的大眼睛女孩儿说:“师父,你说海前辈能把那个蒋青找到吗?”
程瞎子喝了口水,摇头说:“这个海大真,是叫海大真,我有将近十六七年没见过他了。没想到这人怎么就跑到秦岭了呢。嗯,这姓海的按说也是不错一个人了,只是他什么时候入了释门,咦,这怪了。这人不好说,不好说啊。”
“总之啊,小芸,北北啊,你们记住,这秦岭之地,真的是奇人层出不穷。这一路走来,你们也见到了,那不是神仙,那只是一种修法。比方吧,这接下来要出现的两个人,他们呐,可厉害着呢。”
名叫小芸的女孩儿噗嗤一笑说:“师父啊,我看你才是最厉害的呢。这哪里有人呐,我站在这儿,我都没看到啊。”
程瞎子::“你个笨丫头,你不会转个身呐。”
小芸一听,急忙转身:“啊,师父,果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