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承让说出来,武凌锋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你为什么不吐劲。”武凌锋沉声问。
我抱拳说:“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更何况,我们事先有约,一切以武道中的规矩来办事。你我之间拳脚来证。证出来高低便可,这与生死无关。此外……”
我看了眼武凌锋手掌说:“你的手……”
武凌锋看了下手,复又摇了摇头:“没事,我的手没事。医过便好。只是……你一人之力与他们斗……唉!不多说了。小兄弟,后会有期!”
武凌锋朝我抱了一下拳。
我回礼,敬之。
互相都施过了礼,武凌锋扭身,唰唰……破开树枝,这就远远遁走了。
武凌锋虽没有证出五脏,但力的修为在我之上,若非我的铅汞之物中有一道妙之极至的雷炁,今天我这一身劲力已经让他给合化过去了。
而这亦是阿花婆婆送我的一道真正大礼。
当初,我在车教授的指点下,我去龙虎山服雷炁。那一副副的画面至今仍旧在我脑海回荡。那个时候我对这东西是……说句实话。我不觉得世上存在什么雷炁。当时我的想法就是,既然来了,那雷的声势又是那么的壮阔,我何不坐居雷下,让自已的这一颗初心,接受漫天雷霆的洗礼呢?
我就是想验证一下,我的心,对不对!我走的路,对不对!
可没想到,我把雷炁给服了。
齐前辈说过。神霄雷派的功夫中,最最重要的一个就是雷炁。但从宋代往后,世上能服雷炁的人就屈指可数了。
原因不外乎,人心难定,想的多,且杂。到时面对苍穹之上的雷霆,哪怕念头上生出那么一点点,针点大小的忐忑和不安,瞬间便有可能让这漫天的雷火给轰个外酥里嫩。
习武的人,不会去碰这个东西。因为他们觉得这个不靠谱,是扯淡。习道的人,觉得有更多的法门可以去修,去练,没必要去冒那个险,去碰这个东西。
有心想要服的。可身子骨,底子又没那个基础。服了后,很容易让阳烈的雷炁把性子给改了,转尔影响命局,最怕落得个凄惨悲凉的下场。
是以包括万归一的五雷掌,等等的功夫,都是阴雷功夫。阴雷中,有借外物。外邪来实现这个阴雷的,也有靠全真道派,丹道功夫自行合出这个雷来的。
但究其根本,都没有按‘齐自身而应外物’的路子来。
我走的路子,是先古真正神霄雷法的路子。
同样,雷炁的表现并非是雷电。而是那种阳烈,炸裂,在沉静中突然爆发的一股强大的,基于精神基础的力量。
这个力,在道门中,可以领授苍穹中的雷念,书写真正的五雷符。
在武学中,可以与劲合到一起,然后,抽冷子,寻到一个合适机会后,猛地一炸。
无人能合。
但造成的伤害,可就大小不同了。
比如武凌锋,他只是掌骨伤了。若功夫不及他的人受了这一击伤的可能就是手臂,肩,包括内脏。
不管怎么讲,这一战我赢了。
武凌锋败走!下一次,又会是谁来。下一次再遇他,会不会同他交手。
等等一切,皆归未知。
心中思过这一番番后,我除了再次对阿花婆婆表示感谢。同时对自已说,有机会一定去上海拜会一下车教授!
我抬头目送武凌锋远走,跟着又转了下头,看了看那两个证了筋骨的高人。
我冷冷:“二位是什么意思?”
两人呆了呆。
其中一人说:“他……他走的太快了。”
对方指了下武凌锋背影。
我恍然。
敢情我跟武凌锋交手快,分胜负快,最终武凌锋走的也快。搞到最后,两人神儿没回过来呢。跟来的高人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呆呆地留在这里组队凌乱。
我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死的雷方杰说:“你们动的手?”
其中一人说:“嗯,路上遇到他,他身上有功夫,却被制住了。另外,我听说过他。这人是万归一的人。”
我点了下头复又说:“你们本事不如他,趁他病,你们要了他的命。这……“
一人振振有词:“万归一多行不义,我们这是替天行道,他活该死,遇到我们,我们没有马上杀了他,已经是仁慈了。”
我说:“万归一多行不义?恐怕他以前不是这样吧?”
振振有词那人一怔,复又喃喃说:“是……是啊,以前他是万道长,谁想到,他……他一下反到那边去了。”
我释然一笑,同时暗暗验证了之前推测。
这万归一是陈正的徒弟,他这么做,陈正不可能不知道。之前万归一潜野心而不露,应该是惧于陈正的威力。眼下,万归一不潜了,露了野心了。只能说明一件事。
陈正有麻烦了!
陈正啊陈正,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灵药,还是毒药呢?
一切,皆不可知啊!
念及至此,我对这两人说:“行了,既然他走的快,你们没赶上,那就别走了。一起吧!”
“啊……”两人惊愕。
我说:“一起,我要跟你们的头儿谈谈,问问他们,这几天都去哪儿了,还有,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最后……我得跟他们要一个人。”
两人呆了呆。
其中一地中海头型的人抱拳说:“小兄弟,你功夫高,但……我们要领你回去的话。上头人知道了,恐怕我们会活不成。”
我低头想了下说:“嗯,那就只好先委屈二位前辈了!”
话音一落,我唰!
闪过去后,伸了大拇指,分别在二人任脉上,唰唰,拨捋了一番。
两人没动,由着我把他们的身上的气机给闭了。
然后,两人扑通倒地之后,地中海头型的人扬声问:“小兄弟,你这样做,有没有什么后遗之症。”斤围叉血。
我说:“无碍!只需静养,或用推拿活血的手段,外加针灸之法将闭住的气血通开就好,我用的力,很是恰到好处,并无伤到你们的经脉。另外,你们也可以行走,只是会感觉费力。再有这段时间切记不可吃东西,因为就算是吃了,你们也不消化,至少喝水,那倒是没问题。”
地中海头型的一抱拳:“多谢小兄弟成全,小兄弟用心良苦,这情,领下了。”
我正要说没什么,忽然旁边那位耳朵极大的大耳哥眉头一拧,低头喃喃说:“这也是不对呀,如此轻松地给拿下了,他们一定会疑心我们没有全力行事,到时,恐怕还是难以说明情况。小兄弟,不如……”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狠意咬了牙一字字地说:“你打断我二人手臂吧。”
我一怔:“断臂,可是相当的疼呀。”
大耳哥:“那也好过让他们质疑,再说了,练武的,谁身上的骨头没断过几次。这区区小伤,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