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我跟别人打架,那伙人叫了二十几号人,拿了刀子,要去我家除了我。我正在家等呢,没想到那老道来了,他让我跟他上山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我不信邪,我就说,不怕,来一个打趴下一个,来一群,我打趴一群。”
“老道也不跟我解释,只抬手,在我面前一晃,那家伙,我马上就啥都不知道了。人也软了,筋了麻了。然后他提拎我,就跟提拎一个小耗子似的,躲开我爹妈,嗖的一下就从后窗户走了。”
“呼呼的,那老道好像飞一样,不大一会儿就到山顶了。”
“老道在山上把我相了相,他说我是什么,什么星下凡,要等一个人,接一场因缘。但是呢,在接因缘之前,他得教我一身的东西。”
“我不信那个邪,这不是封建迷信吗?我就要走,老道给我划了一个圈,他说我要是能走出这个圈,他就听我的,我要走不出去,我就得听他的。”
“结果······”
唐牛钢搓把脸:“邪啊,真的是邪啊。我愣是没走出去那个圈,抬脚往外迈,身子却朝里转,不听使唤呐。”
“没办法,我就跟他练上了。”叼岛呆亡。
我好奇问:“唐大哥,你练的是什么呀?”
唐牛钢;:“说来你不信,老道配了副药,给我们镇子里铁匠老婆的一个胀肚病治好了。然后,他让铁匠给我打了一副铁鞋,铁手套。”
“我白天练的是一个叫’抱龙桩’的桩功。老道说了,这个功,只有我这样身子骨的人练行,旁人练的话,容易给自已练死了。”
“晚上,我就穿上铁鞋,铁手套去山上砸石头。”
“一练二十年呐。”
唐牛钢说到二十年,他哆嗦了一下。然后他说:“我先用铁手套,铁鞋,后来换成了铁皮的,接着又换成皮子的。再后来,光手,光脚去砸。”
“二十年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那师父,前几年死了,临咽气前,他跟我说,我闺女有一难,想要解了这一难,就得怎么,怎么来做。这不,我就开始学喝茶,然后一步步的喝到武夷山,然后,这不就遇到你了吗?”
唐牛钢看着我说。
我这时试探问了一句:“唐大哥,你打过人吗?”
唐牛钢摇了摇头。
我听了,不解之余,我劝了唐牛钢几句,意思是,不要想太多,一定能找到他女儿。完了事儿我正要说,人不要有什么宿命观,人就要······
话说嘴边,我自已说不下去了。?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好奇,想的念的,全是自已今后的人生。我会娶什么样的老婆,会有什么样的家,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可当我接触了高术世界,伴随我懂的越多,我就越发的发现。
这个世界,所有一切,全都是安排好的。
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样的新发明。什么时候,发生何种事,真的好像剧本一样。全是编排好的。有些甚至可以说是全无逻辑道理而言。
一个人莫明其妙就死了,一个人莫明其妙,就得了一笔天大的财富。可若是细想,细推理,又会发现,这一切全都是安排好的。
命运不可抗拒,即便是修行人······
唐牛钢这时又对我说:“这世上啊,真的是这样,什么事,全是安排好的。可是,不做又不行。真的是这样。”
他说完,摇了摇头又说:“兄弟,我这几年,也遇到不少的高人,你听我跟你说说啊·······”
唐牛钢在家乡有几个砖厂,所以他是真正的有钱人。
这几年,他没少出去四处寻访那些世外高人。
正因知道了这些世外高人,他才结识了莫莫的师父一叶先生。
而唐牛钢的经历,更为奇特,他跟我说,有一次,他在宁x附近的一个小镇外遇到了一个高人。当时是那人站在一块很高的石头上抬头看天空的星星。
唐牛钢见这人气度不凡,细打量,又发现不是精神病,然后他就过去跟对方聊了几句。
对方说,他要去吐鲁番吃葡萄,他问唐牛钢想去吗?唐牛钢说他想去,后者就扶了他一只手臂,然后告诉他闭上眼睛。
唐牛钢闭眼后,他听到了呼呼的风声,然后身上很冷,脸让风吹的也很疼。
他想睁开眼,可风太大了,他根本睁不开。
不大一会儿功夫后,那人说到了。结果,他真的到了吐鲁番。
唐牛钢告诉我,这样的事,他不敢跟别人说,只能跟我说,因为跟别人说了,别人不信之余,还会取笑他一番。他若是争辩,还可能让人抓起来,送到医院,被精神病治疗一番。
说实话,我对唐牛钢的这个说法,半信半疑。
毕竟,我没见过,也没亲身证到过那一层,这个东西,不好说,真的是不好说。
我们在酒店住了一晚后,第二天清早,七爷朋友给我们送来了一辆丰田的大越野。车很旧,但底盘什么的全都改过,比较的皮实,耐操。
叶凝看到这车,她皱了下眉。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要说的是,怎么是辆东洋车啊。
于是我赶紧过去跟七爷朋友说了好话,末了,接过车钥匙,领众人上车走人了。
一路没什么好说的,路上很顺利,车前进的速度也很快。
离开拉萨,我们先到了岗嘎镇子,过了镇子,又去了达寺龙。
这里就是一个卡子喽,需要出示相关的证件手续,才能进一步往前行。证件什么的,叶凝在拉萨找人给我们都办妥了,于是出示证件,过了这个村子后,走了三公里多,我们正商量是要去山峰下的一个登山大本营冒充登山人,还是自由开路,沿着希夏邦马的线,到处走的时候,远处突然有一个背包客,一边跑着,一边朝我们招手。
背包客看年龄不是很大,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体挺强壮的,他背了一个很大的包儿,瞧上去好像是去登山的人,可他来的方向不对,那个方向不是去往登山大本营的方向。
叶凝看这人招手,示意我们停车。她就看了我一眼。
我这时对唐牛钢说:“唐大钢,你把车子停一下。”
唐牛钢当下一脚踩车,把车子停住了后,来人到了近处,我摇下了车玻璃。
“你们,你们,你们是去大本营吗?要是去的话,你们,你们能捎我一段路吗?”
我盯这人打量了一眼。
他身上的气息显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只是,这人的胸口,裤子,还有膝盖位置的衣服,怎么全都破了呢?
且那个破洞,还不是跌到地面,让石头磨出来的洞,那是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抓出来的破洞。
我扫了他一眼说:“你叫什么名字,去大本营干什么?”
那人笑了下:“我姓鲁,我叫鲁志伟,我,我去大本营,我提车,我车停在那儿了。”
我继续问:“你的车在那里,你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鲁志伟:“我这不是四处走嘛,到乱转转,然后,然后,走着,走着·····”
他眼中闪出了一丝的慌乱。
我:“你们几个人一起出来的?”
鲁志伟一听这话,他打了一个激灵,复又一仰头,用不耐烦的语气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能捎一段路,就捎,不能捎,我再找个车不就得了。真是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在外一点忙都不帮。”
我听了这话,对鲁志伟笑说:“那你上车吧。”
鲁志伟一怔。
我说:“上车吧,上来吧。”
叶凝把后排座的门打开。
鲁志伟一见到美女,立马笑了:“不好意思啊,刚才说话有点冲了。”
说完,他果断解开大包,抬脚就上了车。
砰的一声,门关紧后,我对唐牛钢说:“拐过去,沿这兄弟来时走的那条小山路拐过去。”
唐牛钢:“路不好走哇,半路恐怕得扔车步行。”
我说:“那就扔了车,一路步行。”
鲁志伟慌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我,我不坐了,我,我要下车。”
叶凝笑了:“下车?晚了。这是黑车懂吗?”
我这时扭头说:“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你方才从哪儿来的,你带我们去哪儿。”
鲁志伟:“不去,不去,我不去,我,我不去,我要下车。”
唐牛钢这时已经把车调过了头,然后一路颠簸,走在了一条小路上。
我盯着鲁志伟,我一字一句地说:“想让气氛缓和点的话,那你就讲实话。说,你们几个人出来的,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事了?”
鲁志伟目瞪口呆,他对着我眼睛,看了能有两秒后,他哇的一声,捂脸就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