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富人们不是傻子,他们很快知道,这种所谓的改运,无非就是命运上的激素罢了。
激素打多了,是会把身体搞坏的。
好运催旺了,坏运来的时候,可是会很惨的。
是以,流行一段时间后,富人们不玩这个了。而是真正把心思,用在对自身的认知和领悟上,转尔借助高人一两句话的点拨,小心经营着自已的产业。
至于当初那些玩术法的所谓高人,他们仍旧不愁供养。因为大富人不用他们,还有小富人,想成为大富人的人,以及那些平头百姓,想一夜之间改变命运的人,他们仍旧相信术法的力量。
符纸张之前属于是跟着一起忽悠富人的那拨高人。但现在怎么样了,马玉荣就不太了解。他说,到内地之前,他只知道符纸张有一个大弟子很厉害。
大弟子外号叫黄龙真人。
咱们听这名号,感觉封神一样,实则香江那地方就这风俗。对这些个道门人物什么的都喜欢叫一些比较玄,神的称号。之前,还有叫什么大小白龙,什么麒麟转世的。
黄龙真人没有住什么道观,就是在自已家里,摆了一个堂子。
然后附近片区里,谁家有人离世了,就把这真人叫来给做一场法事,真人收几个辛苦钱。再有顶多,大不了,谁家闹个凶什么的,真人过去把凶给收拾一下,顶多如此了。
马玉荣见过黄龙真人是因为后者要跟他借一个东西。
那东西是一个降鬼的木头。
据说,当年有个女人,因为老公跟大陆的小三跑了。她就在家中给自个儿穿了一套红衣服,完了又赌了一个大咒。末了,她上吊死了。
吊死的人基本都化厉鬼,因为按马玉荣话讲,脖子上勒个东西,一身精气神跑不到上头,不能跟天魂走,只能是奔下走。奔下行,就是化鬼。而吊死过程极痛苦,是以出来的,妥妥厉鬼。
那女人上吊死了,直接附隔壁社区一个吸大烟儿的学生妹身上,然后学生妹第三天晚上,跳楼自杀了。
黄龙真人朝马玉荣借了一块木头,布下一个局,给那女人收了后,专门给她立了一个香位。养了两年,打发女人投胎去了。
马玉荣讲到这儿,他笑着说:“你猜那女人投胎找的是谁?”
我和叶凝摇头不解。
马玉荣说:“小黄龙还我东西的时候,他说了,那女人投胎,给她老公当儿子去了。哈哈,那个作呀!唉!”
马玉荣叹口气:“估计得给作的倾家荡产。然后散的钱,还得补偿让她附过身的学生妹。因缘,因缘,都是因缘呐。”
叶凝听到这儿,她说:“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怎么这么吓人呢?”
马玉荣说:“不吓人不吓人!神神鬼鬼比人好对付多了。他们要么害,要么就是帮。害的话,肯定是咱们自个儿不对在先,要不然,他们不会找上来害的。帮的话,人家帮了也不留名,真正轻飘飘的来,又轻飘飘的走了。”
“这不像人,人,看着帮咱,实际揣了个心眼,是在害你。人都好几张脸,明里来暗里去的,指不定啥时候,就背后捅你一刀。所以,这红尘中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呀。古时不有聊斋吗?你看看?那里说的鬼神事,讲的再清楚不过了。”
“鬼神都是单纯,直来直去,好坏分明。不像人········”
马玉荣喝口奶说:“表面公开了是善人,背地,干的全是牲口都干不出的事儿。”
马道长一番话说的再有道理不过了。
人呐人!
当真是六道之中一宝,也当真是六道之中,最难揣测的存在。
当天在茶餐厅,耳听马道长一番言论后,马道长又再三跟我们说,东南亚之地,一是传统武术比较兴旺,二是传统道教的一些东西比较多。三就是各地的巫师,诸如降头,神打等等杂七杂八的手段很多。
这些东西掺合在一起,就构成了整个东南亚隐世界里的高术文化。
同样这些东西,不能单纯用一个好或坏的标准衡量。
因为,这本身就是不同的文化。文化本身没有错,好与坏,全在于当事人用的时候,存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思。
当天中午,我们简单对付了一口午饭。下午我们就过口岸,奔香江去了。
我不是第一次到香江来。
但以前几次我都是有事在身,匆匆而过,这次有了马玉荣这个香江通领路,我想我对这个岛屿上建立起来的城市将有一番全新认知。
夜幕中,我们到了香江后,直接下车对付吃了口东西,马玉荣回回神儿,大概定了下念,把脑子里尘封记忆翻出来后,他就让叶凝打了一辆车,然后我们坐车直奔小黄龙的场子去了。
小黄龙的场子混在民居里。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下车后,马玉荣领我们拐进一条小街走了几步,定了下神儿后,就带着我和叶凝进了一座十层高的居民楼。
楼里电梯坏了,我们走的是楼梯,到了六楼,马玉荣刚要拐,叶凝伸手悄悄指了一下对面站的几个女人。
我一看,这几个女人全是那种浓妆丰抹的风尘女子。此时,她们正开着门,坐在屋里一张桌子的四周,嘴里叨着烟打麻将呢。看我们进来,有个女人抬头瞥了一眼,又继续啪,幺鸡。
“胡了!”
哗啦·······
我摇头无奈一笑。
马玉荣嘿嘿一乐,领我们走到一户人家前,伸手按了门铃,不大一会儿,里边门开了,但外边铁栏杆做的门还是没有打开。
门后头站一小伙子,他歪头,打量我们说:“找谁呀。”
马玉荣:“找师父。”
小伙子:“找师父干嘛?”
马玉荣“捉鬼。”
小伙子:“几个鬼?几座坟?”
马玉荣:“九个鬼?九座坟?”
小伙子:“坟上供的什么香?”
马玉荣:“供的是上清引魂香。”
小伙子:“案上摆的什么果儿?”
马玉荣:“王母娘娘园子里的蟠桃果。”
小伙子身子一震,咣当一声,他伸手把铁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