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让一个名叫古德凯的摄影师去尼泊尔,目地是找到我多年前认识的一位尼泊尔高人。可那一行,是个吉凶参半的数。”
“末了因缘流转,这一缘就落在你的身上了。你······是谁呢?”
我视线里那个虚影睁了一双睿智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唰!
影子消失。我收回探出的手指。
事情,说麻烦很麻烦,说简单也很简单。
姜大先先退隐不再当道门大执事,他要找一个老天指定的接班人紫简道人。
但这个紫简道人,一直都没露面,没现身。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知道的就是林桐,林老爷子他见过紫简,且还有可能找到这个紫简。
道门中人,修到一定程度,正与邪,道与魔,都是一念之间的事。
如果海外朱家,或是陈正等人找到了这个紫简,一番言说之下,难保紫简不投入他们的怀抱。
如此一来,香江道门的根基,可就要歪了。
林桐现在是什么都不管了,他只想,他那个曾经做尽坏事的儿子林树森没事,不仅林树森没事,他还要林家世世代代的子孙都能享尽荣华富贵。
只有答应了这个,林桐才会领人找到紫简道人。
此外,我猜紫简道人没准还是林桐的最后一张牌。
如果我们两败俱伤,都帮不了他,他可能会祭起玉牌,供上三天香,请那道人出面,帮他化解掉林家子孙面临的麻烦。
可若那样,紫简岂不又是摊了一个大大的恶缘吗?
所以紫简当年赠林桐玉牌,又说了那样的话,这本身就是在给自已找大麻烦,这不符合一个道人洞悉一切玄机的性子啊。
矛盾,这里面有矛盾。
总之,香江现在情况,就是随着姜大先生归隐,所有的矛盾,全都显现出来了。
一道道的全是逆流,漩涡呀。
陈正,章玉山,霸王正道,全都在幕后操纵着林桐。而林桐也在同这三股势力做着纠缠。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一些宵小。还有堂玉。
对,关键是堂玉。
我名单上列的人是他,且他还起大誓,不再跟外人动高术。
所以,他只把知道的东西,托其弟转交给他弟弟结识的那些有钱人,可他从不露面现身。
眼下时局扭转,他不现身不行,但现了,如果真动起手来,他一动术法,他就算是背了誓,那样的话,他受的惩罚也是极大,极大。
让他弟替他动手呢?
这可不是传几句话那么简单,这高术,是要见真功夫的。
所以,当务之急,我要去林树森家,面见堂玉,先把堂玉保住,再找想办法找林桐。
此外我相信林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手上一定也握有什么两败俱伤的大杀器!又或是猛人!
局面多角鼎力,很多人,是朋友,也可能转眼是敌人。一念为魔,一念立道,包括堂玉在内,他若把持不好也可能一念成魔。
好一个凶险的香江啊!
我深吸了口气,抬头对堂金说:“林树森家在哪儿?”低纵双技。
堂金马上用书房里的纸和笔写了一个地址给我,我交给叶凝,叶凝扫过一眼说:“距离这里不到十公里。”
我想了下对堂金说:“好,那就再见吧。”
五分钟后,我和叶凝离开书房,在院子里坐上车,离开堂金的家,直接林树森家去了。
路上叶凝听我把整个事情经过讲完,她用手轻轻揉了下额头:“好复杂啊,真的是太乱了。”
我把车子开的很慢,转了一个弯道后,我对叶凝说:“不复杂,就是林桐既有大家想知道的消息,又有一个很硬的力量。”
叶凝:“紫简呢?那个高人为什么不露面?”
我凝视远方说:“他亦在等,在等局势的演变,然后,他决定,最终站在哪一边。”
叶凝:“或是道,又或是魔?”
我说:“对!就是这样!真正修到极致的人,道与魔,只有比头发丝还要细几十倍的那么一个距离。紫简深知厉害,所以他不敢轻易现身,因为一现身的话,很可能有许多事,就变的身不由已,跟着就事与愿违了。”叶凝看着了我一眼说:“那为什么你不会遇到这种难以抉择的局面呢?”
我又拐过一个弯道说:“异数,我一直以来觉得自已就是一个异数。我无心成仙,无心化佛,我甘愿为人,受尽生老病死之苦,一世又一世的轮回。这就是我的心,我真正的心。”
我看着叶凝,一字一句地说着。
叶凝微微震了一下,末了她伸手轻轻抓了一下我扣了档位的手指,跟着她深吸口气说:“我亦是一样,愿和你一起,受尽这生老病死之苦,一世世为人,轮回,不休。”
“咦······”
叶凝突然指了下前面说:“快看,那车有古怪。”
我眯了眼,一打量,只见在前方弯道浮现的一抹雾气中,一辆停在路口的面包车上,赫然升起了一杆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