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脚下,秦皇帝陵。
十年前的分丹大会,神州十万仙人聚集在此,热闹非凡。
而十年之后的,这里本该又是十年一届的分丹大会,如今荒凉无比。
占地方圆数百里的始皇帝陵,如今却是一个大坑,里面荆棘丛生,坑底中央一座积满尘土和残枝败叶的祭坛,孤独的沉寂,如同被被人遗忘一般。
地宫附近,昔日热闹的交易会场,如今同样孤独荒芜,荆棘草木早已将地面覆盖的再也看不出当年的繁华模样。
不过神识从地面掠过,却也能发现被淹没在下面的一些残存痕迹,看出当年的繁华和热闹。
几个刚刚踏足练气境的少年修士,正踏着法宝在这荒芜之地中慢慢寻找,或许是想找到一些昔日分丹大会的仙人遗落的宝贝,又抑或是想找到一些当年分丹大会的繁华痕迹。
突然晴朗的天空之上虚空一阵震荡,只见一对年轻男女忽然现出身来。
男的十八九岁模样,身材魁梧,虽然不算英俊,但散发的气势却异常惊人。
女子约莫双十年华,身姿窈窕美貌无双,特别是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将妖娆的身姿衬托的更加饱满圆润凹凸有致。
“灵境大修士?!”
二人现身许久,几个被气势震的在空中摇晃的小修士这才醒悟过来惊呼。
“一别十年,没想到分丹大会现场竟然没落至此!”王元泽满脸唏嘘感慨。
姚落雪心同此念,美丽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哀婉。
若说对分丹大会的感情,神州仙门唯独终南道场的所有门徒感受最深。
不光是整个神州仙界的壮大得益于一次又一次的分丹大会,就连姚落雪的化灵成功,也照样是得益于此,她破阶所用的血神丹,其实也是终南道场的弟子从地宫秘境之中采集到的一株血神草炼制的。
而分丹大会,姚落雪也亲自参加过两次。
可以说近两千年的各届分丹大会,都是终南道场所有门人弟子共同参与辛劳的结果。
但如今却变成了这副荒凉模样,不由得人不唏嘘感慨甚至伤神叹息。
“元泽,下面有几个小修,我们先问问神州情形如何?”快到山门,姚落雪的心情再次忐忑起来,她甚至都不敢放出神识去查看山门的情形。
“也好,不差这一点儿时间。”
王元泽点头,挽着姚落雪的手轻轻一步就落在了荒草丛生的地上,手轻轻一拂,瞬间一片细密的风刃澎湃而出,顿时方圆百丈的荆棘草木一扫而空,露出干净平坦的地面。
“敢问几位道友是哪个门派?”王元泽对着几个目瞪口呆的小修士拱手。
“我们……我们是终南道场入门弟子,刚好出来玩耍,不知两位前辈从何而来,山门如今封闭,所有灵境长老都在闭关,若想拜山,还请去骊山老君殿,那里有门内长辈接待!”一个少年赶紧恭恭敬敬的行礼说。
“呼……”王元泽松了口气微笑着看着姚落雪说,“落雪,看来终南道场还安然无恙!”
姚落雪却微微皱起眉头说:“终南道场入门弟子的道服何时换成了黑色?”
一群小修士听的莫名其妙,其中一个壮着胆子说:“不知二位前辈此话何意?我终南道场一直都好好的,至于道服颜色是五年前更换,因为门内数位灵境长老陨落……”
姚落雪脸色大变,急切的问:“为何?”
王元泽也是脸色一凛问:“是不是越州仙盟入侵造成的?”
几个少年修士脸色都很难看,其中最年长的少年点头说:“不错,看样子两位前辈游离在外,这十年都不在神州,还不知晓情形,十年前越州十数万仙人入侵,打了整整五年,我神州仙人死伤过万,百余位化灵境前辈死伤,真君死伤十余,神君虽然未有折损,但也三人重创,如今大江以南区域尽数被越州仙盟占领,我神州只余下中原地界,就连五大道场之一的清河山,更是被越州仙盟霸占……”
“你说什么?清河山被越州人占了?”王元泽抬手一把将少年修士抓到面前大吼,双眼之中似有火焰喷出。
“的……的确如此,前辈不信去一看便知,但我还是请前辈勿要莽撞,那清河山上有越州神君坐镇,还有真君真人不下十位,练气境弟子数百……”
“呵呵呵呵呵……竟然敢霸占清河派,难道神州仙盟的长老都是吃屎长大的吗,连中原一座山头都保不住?我王元泽倒要看看越州的什么狗屁神君到底有多少道行……”
王元泽冷笑着松手,转头看着姚落雪说:“落雪,我要即刻回清河派,我担心牛长老和青莲长老他们的安危,终南道场我就先不去了,等我搞定清河山的事,再来拜访!”
“夫君之事,就是落雪之事,清河派有难,我自然要助一臂之力,我们一起去吧!”姚落雪同样满脸激愤的开口。
“那好,我们走!”王元泽再也不看几位少年修士一眼,袖袍一卷,就裹着姚落雪破空而去。
“方才……方才那位前辈说他……说他……叫王……王……”一个少年修士结结巴巴脸皮涨的通红。
“王元泽!“另一个少年急切的补充。
“竟然是他,原来王掌门竟然没死……”
“那另一位叫落雪的前辈岂不……岂不是……”
“姚落雪,我们道场十年前失踪的落雪真人!”
话头一起,瞬间几位少年修士便推测出来两人的身份。
十年前,几位少年修士尚且年幼,但如今进入仙门数年,自然也对这场刚刚平息没有多久的仙界大战了解的十分透彻。
关于这场大战的起因始末已经无需再去追溯因由对错,但其中却有一个人不得不提,而且还要大提特提罄竹难书,那便是清河派掌门王元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