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听闻应允下来,遐薇碰巧过来,她拿了胡须膏给怀安,对他道:“前些日子有一日是没涂上的,今日可不能再忘,要日日都涂上,足癣才能彻底去除。”
怀安接过胡须膏朝遐薇道了谢,一时之间,『药』谷三个主人对自己那么好,他有些受动,好久没有感受到被人这般热切关心的场景,怀安的眼睛湿润,泫然欲泣,却是急忙垂下头去道:“师傅师娘,怀安身上有严重汗臭味,这就去淋浴,顺带涂上遐薇姐姐带来的胡须膏,一并去味,才不会熏到你们。”
“也好!”遐薇笑道,让他快去!
待怀安离去后,林莲夫人望着他的背影叹道:“这孩子,明明是感动到想哭,却还是极力隐忍情绪,也不知是好是坏,没敞开心扉的孩子,长大心里面注定是不如人家。”
顾城听闻这话,突然低头思忖了起来,有了打算,对林莲夫人道:“我会让他开这个口,心事不是不能藏,只是不能藏太过了,免得日后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爹可是有什么好法子?”遐薇来了兴趣问道。
顾城的神情高深莫测,并没有急于讲出所用是何办法,只是心中主意已定。
『药』谷门徒每日都需要出去长跑拉练,熟悉这千险万难的山境,每个门徒需要跑五公里以上的路,几日下来几乎已经熟透周边的任何出口,或者隐蔽地方,唯独怀安年幼,还没出去拉练过。
其实『药』谷门徒只要一熟悉周边路段,平日里照常五公里,权当锻炼身体的长跑,有些『性』子懒散的就爱偷懒,通常是跑到了顾城见不着的地方,休息打盹上了半个时辰,再佯装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跑回来。
他们身上的流汗程度已经出卖了自己,顾城又是精明的很,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佯装不知,回来让他们以干重活代替,如喂猪,砍木头以及继续练功为惩罚。
翌日清晨,天刚灰蒙蒙亮,鸡叫三声过后,怀安便被顾城给喊起,秋季气候总是有些凉,顾城头一次喊怀安去『药』谷周边拉练。
怀安本是要多穿一件衣服出去,却被顾城给一手拦下,他道:“一会儿跑个八公里准保你汗流侠背,哪里还会想多穿衣裳?”
怀安心中疑『惑』其他师兄一向都是跑五公里的,为何自己要多跑三公里,虽是有疑问,但也权当是顾城看他体质好,想要锻炼一番,便什么也没说,直接起床洗漱,吃完早饭就去跑。
顾城已老,体质不行,便嘱托了一位勤勉的师兄带怀安去,当说出要让怀安跑八公里时,那位师兄还有些不可思议,见这师弟还只是小孩,忙劝道:“师傅,怀安体质恐怕不行,别人跑五公里都觉得累,你让他小小年纪就独个跑八公里,这样的训练未免太过苛刻些。”
“自然不会让他跑八公里,一切还得是他依照自己的体质量力而行,等他真正跑不动了就会停下,你也无需『操』心!”
顾城应道,脸上是平淡至极的波澜不惊,看不出有何意图。
那位劝导的师兄听闻如此,也让不便多说什么,他这一带出去,顶多五公里,给怀安指示下明路就可以歇下来骑马监督他,用不着陪着跑完全程。
怀安早早被拉出去锻炼,才跟着一伙师兄跑了两公里就觉得累,他走过几公里的路,却没用跑的,难免有些招架不住。
那位带他的师兄对他道:“这才两公里你就累到不行,还有六公里需要跑完,回去师傅才不会骂,你歇息几分钟后继续吧!”
“嗯!我一定会跑完,不会让师傅生气!”怀安轻声应道,『性』格极其隐忍。
师兄见他一丝偷懒都不敢,照样规规矩矩又跑了两公里的险境,还都是泥泞路,脚下的鞋子都快被磨破,也没有一丝怨言,这于他这十四岁的体质而言,已经很厉害,如若能再多跑一公里,也算得上完成一天的训练。
只可惜顾城葫芦里不知再卖什么『药』,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命令他去跑八公里的路,实在不妥,也实在伤腿脚。
顾城说得不错,深秋的清晨即使凉快,但也因为快跑热量的原因,不出五公里的时间,怀安身上的衣裳已经全湿透,汗流浃背,甚是辛苦。
在怀安跑完五公路的路程时,累得停步休息,弯腰吐舌头的模样像快体力不支,待他喘了好几口气后,师兄已经骑马停至他身边,从马身上解下一水壶,递给他道:“跑这么累,喝口水吧,这次就多休息一会,真担心你在多跑几步会晕过去。”
怀安接过水摇头,气喘吁吁道:“不会的师兄,师傅既然让我跑八公里,定是信得过我的体质才会如此要求,若是信不过,又怎会让我拼死去跑,这不可能。”
“真是死脑筋!”师兄突然开口叹道,将顾城的话托出:“师傅只是让你量力而为,并非要你真正跑完这八公里,他老人家都跑不过两公里,又怎会强人所难,这是等着让你自个偷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