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朗跪爬半步,抓着杨明义的脚脖子哭着说道:“国公爷,大齐朝廷早就抛弃我们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而您派去草原部落搬救兵的信使也杳无音讯,彻底没指望了。与其负隅顽抗,不如明哲保身,大家好歹还算有条活路啊!”。
怒不可遏的杨明义一脚将王元朗踢出很远,随手拔出明晃晃的佩剑,踏步上前。
滚了一身雪的王元朗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破涕为笑道:“国公爷,我们跟随您确实也算享了两天富贵太平日子,不如您屈尊受累再送弟兄们一场大富贵如何?”。
不明所以的杨明义闻言一愣,想不通他王元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说时迟那时快,寒光一闪,一道鲜血喷溅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杨明义的人头翻滚着轱辘出去老远。
他身后的那位披挂铠甲的武将抬腿踏在杨明义的尸身上,将带血的钢刀在他的衣服上来回蹭了几下,擦掉了血迹。
王元朗疾走几步上前说道:“赶快拿个盒子把他的人头装起来,我听到城外已经开炮了!快马疾驰到城门还来得及!即刻命令守军竖起白旗”。
关羽很奇怪地望着黑压压的城头,一阵猛烈的炮火过后,守城的敌军静悄悄的,仿佛全都死光了一般,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身旁的张佰仟诧异道:“关将军,对方这是在搞什么鬼呀?”。
关羽凝神沉思片刻,咧嘴吐出一口白雾笑道:“青州城不攻自破,让弟兄们收起家伙,准备入城饮酒吧!”。
话音未落,青州城头忽然高高竖起了一杆白旗,伴着漫天大雪,随着北风迎风飘舞。
紧接着,城门洞开,王元朗为首的一干人等高高地手举托盘,出城门齐刷刷跪倒在雪地里。
托盘之中赫然是“忠国公”杨明义新鲜出炉还冒着丝丝热气的人头。
大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而来。虎贲营也好,黑旗军也罢,宣告彻底覆灭,消失在历史的茫茫雪原中。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下雪了”巴尔斯抿了一口酒,眼光迷离、若有所思地望着帐外飘落的雪花喃喃道。塔塔儿部落的阿斯兰醉醺醺地拍打着乌纳巴图尔的肩头说道:“汗王长子殿下,咱娘俩……不对,咱爷俩得好好干上两大碗,算起来咱俩是亲戚。”
“亲戚?”乌纳巴图尔上上下下打量了阿斯兰几眼,对面前这个陌生人没有丝毫的印象。
阿斯兰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道:“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乌木库来我部落迎娶苏伦嘎,就是你带队的啊!苏伦嘎是我们部落最娇艳的花朵,是长生天赐予我们部落的一道美丽彩虹,我一直深深地爱着她!可是狠心的部落首领为了舔你们喀特斯人的*,非逼着他嫁给你弟弟!乌木库哪一点比得上老子?你说呀!”。
随着声调越来越高,阿斯兰的双眼变得通红起来,他伸手揪住了乌纳巴图尔的脖领子吼道:“苏伦嘎现在过得还好吗?日日夜夜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你弟弟抢了我的心上人,我要杀了他!”。
巴尔斯见状连忙给阿古达木和察干铁木尔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冲上前去掰开了阿斯兰的大手,一边笑着对乌纳巴图尔道歉说道:“他喝多了,别理他!”。
眼看着阿斯兰还要挣扎着爬起身,阿古达木恼怒地拔下桌案上的匕首吼道:“你再不老实,信不信我马上宰了你?”。
乌纳巴图尔黯然地摆摆手说道:“放开他吧!乌木库已经死了。”
阿斯兰猛地抬起上半身,吼道:“那苏伦嘎呢?她现在在哪?”。
乌纳巴图尔和阿拉坦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当初撤离的时候大家心情悲痛、慌乱,没有人在意,那个美丽的苏伦嘎好像真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