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塔部落奔袭战,拉开了草原部落混战的序幕,点燃了部族间仇恨厮杀地熊熊烈焰。这一把大火,将包括草原四大部落在内的绝大多数部落悉数卷入其中,许多大大小小的部落在这场大火中最终化为灰烬。
大齐飞虹关内。马钰将军微眯凤眼,表情严肃地举起酒杯,面对数十个精神抖擞的兵士说道:“弟兄们,我们共同干了杯中酒,算是我马某为你们壮行,希望你们早去早回!我已收到朝廷兵部命令,来年开春,我骠骑营将杀回关内,平定盘踞在青州、平州一带的红巾乱匪。男儿誓死为家国,你们肩上的担子不轻。趁着红巾匪寇刚刚占据青州,一片混乱,你们要摸清贼军的兵力部署、配置,为我军最终的战略规划提供第一手真实情报!”。
他又低头叮咛为首的将领道:“这次你带出去的兄弟都是百里挑一,精挑细选的,路上及行动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安全,避免与贼寇发生直接冲突。回来的时候一个都不能少,否则拿你是问!”。
那员将领昂首挺胸高声答道:“大帅尽管一万个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白发苍苍的严老将军对自己亲手训练出的部队信心满满,对消灭太平乱匪也十拿九稳。但最近让他着急上火的是,粮草的筹集却是进展缓慢,按他的脾气,早已有一堆脑袋滚落在地了。但牵涉到各级文职官吏,他鞭长莫及,只能自己独自生闷气。
严家骏亲手为父亲端了一盏茶上来,双手递给父亲,看到老人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劝道:“父亲大人不必着急上火,这出兵剿灭乱匪又不是您一个人的事,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近几年各地灾害不断,国库空虚,粮草一时半会儿难以凑齐也是情有可原,大不了凑齐了再出兵不迟!”。
不劝还好,这番话一出口立马像捅开了火山口,严老将军顿时怒目圆睁,火冒三丈。
他对着严家骏咆哮道:“无知小儿,信口雌黄!那太平乱匪已经开国立朝了,与我大齐王朝分庭抗礼,气焰何其嚣张!不尽早铲除,你还等着他们再次杀到大都来?!此贼不除,老夫死不瞑目!黄泉之下也会愧对先皇圣恩!”。
严家骏吓得跪倒在地,不敢吱声了。
停了好大一会儿,严老将军长长吐了口气,手捋厚重的银白胡须,放缓语气抬手道:“你起来吧!为父知道不关你的事,只是一时胸中郁闷,倒冲你发了一通邪火。念在为父老迈昏庸,你也别往心里去。”
严家骏连忙叩头起身,垂手而立,却是迟迟不肯离去。
严老将军微微一笑,扫了严家骏一眼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藏着掖着了!”。
严家骏犹豫着再次微微施礼道:“父亲大人,孩儿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是朝堂之上有人在圣上面前弹劾您老与太宰大人,被圣上驳回了,还罚了弹劾官员一年的俸禄。孩儿……孩儿担心无风不起浪,恐怕朝中有人会对父亲大人不利。”
严老将军捋须哈哈一笑,不屑地说道:“朝堂之上总有些人天天吃饱了撑的,闲来无事乱嚼舌头,如市井闲妇一般。老夫才没那闲工夫搭理这种小人呢!”。
严家骏焦急道:“孩儿的意思是父亲大人也一大把年纪了,行事不可太过锋芒毕露,给奸佞小人落下什么诬陷的口实。”
严老将军一抖袍袖,挺身而起,高声道:“老夫行事光明磊落,随便他人栽赃陷害。戎马一生,自认问心无愧。军旅之中,婆婆妈妈,瞻前顾后干脆什么事也别干了!再说了,为父都土埋到脖颈的年纪了,你要我谨小慎微,夹起尾巴做人?干脆现在拿把刀砍了我得了!只要来年老夫统帅大军,将太平乱匪一举荡平,那些龌龊小人就会统统给我闭嘴!”。
严家骏轻轻叹了口气,深施一礼,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