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龙彪一记老拳狠狠砸在关羽胸前,随即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关将军脸上痛苦的表情。
“可把你们小两口盼来了,都急死我和你三哥了!哎呦,对不住啊,聂姑娘,我保证以后不敢再动关六弟一根手指头了,你可千万别再拿刀砍我啊!”。
聂芸娘俏脸一红,微微抱拳道:“翟大哥说笑了,上次多有得罪。至于这位关将军,我和他不熟,今后你想揍他可以叫上我,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关羽恼怒地紧皱双眉,瞪向聂芸娘。偏偏芸娘置之不理,别过脸去。
翟龙彪乐不可支,笑着对关羽说:“怎么样?六弟,以前我打不过你,今后有聂姑娘相助,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哈哈哈哈”。
阮武笑着摆手道:“好了,四弟,你别傻了,真打起来聂姑娘会帮你才是见鬼了!军情紧急,对不住你们二位了,没能如期完成新婚大礼”。
关羽笑笑说:“别提这个了,说说骠骑营的情况吧。”
四人都严肃起来,阮武用手点指着一张摊在桌面略显粗糙的地图说道:“骠骑营兵出飞虹关后,行动迅速。前几日已抢占了原先我军占据的玉门关,打通了飞虹关到青州府的通道。这两日我和你四哥正商议着派重兵重夺玉门关,把骠骑营赶出去。”
关羽认真地看了看地图,思索了一会儿,微微笑道:“玉门关是一定要夺回来的,但不是现在。我军曾在骠骑营身上吃过大亏,对他们的战法了如指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对我方的实力变化却一无所知,要先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还有,马钰身负把守大齐门户飞虹关的重任,为防止草原部落的突然袭击,他必然希望速战速决,缩短战线,及时回防。我军必须反其道而行之,分散其兵力,拉长战线,诱敌深入,逐个击破!”。
聂芸娘微笑着点头道:“不错,二位兄长,我们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与骠骑营的前几次交手我们只许败,不许胜!不但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还要再拱手让两三座城池给他们”。
翟龙彪拍着脑门说道:“他娘的!六弟果然一肚子坏水。不过这仗我老翟是没法打了,许败不许胜,这算什么鬼东西?!”。
关羽连忙正色道:“四哥你别听她的,我与这位聂将军不熟,从未与她商量过什么战法。”
聂芸娘生气地扭头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关羽,关将军别过脸去,充满闲情逸致地欣赏着帐外的蓝天白云。
萧成贵将摘下的头盔夹在腋下,黑红的脸上满是笑意,健步走进了中军大帐。
只见他拱手抱拳施礼,对端坐在大帐帅位的马钰言道:“启禀将军,我军斗志旺盛,势如破竹,今日又夺下一座匪贼城池。如此看来,不出一个月,即可荡平盘踞在青州一带的红巾匪寇。”
半天没有回音。萧成贵奇怪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帅案之后的马钰微闭凤眼,置若罔闻,若有所思。
“将军,将军”。萧成贵轻轻呼唤了几声,马钰这才缓缓张开双眼,手捋长髯摇头道:“不对劲呀!据我方前期派出的细作带回的消息,包括最近的情报分析,盘踞在平州老巢的红巾匪寇又派来了一支援军,加上青州府原有的人马,敌军数量将近是我方的一倍,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萧成贵微微松了口气,笑道:“将军,这红巾匪贼原本就是我军的手下败将。如果不是前任太宰从中作梗,我军早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了,哪还能成了今日的气候?!这些匪贼闻骠骑营之名丧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马钰继续捻着灰须摇头道:“不对。我们确实交过手,但即使是当初红巾匪寇也不像今日这般不堪一击,更何况他们也是连年征战,打垮了护国军,更消灭了兵马人数占优的黑旗军,只能是越来越强,怎么会越变越差呢?”。
旁边一员副将微笑着上前拱手道:“将军大人多虑了!我军在飞虹关的对手是谁?凶悍奸诈的草原蛮夷;红巾匪寇的对手是谁?晕头晕脑的护国军,还有乌合之众的黑旗军!所谓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们侥幸得手,不足为虑,与我军实力存在着天壤之别。”
萧成贵也上前一步说道:“末将请求带领一支人马作为开路先锋。将军若有所顾虑,可以亲自随军督战,亲眼到阵前看一看匪寇望风而逃的可笑嘴脸。”
萧成贵率领的骠骑先锋营在一片旷野中遇到了关羽带领的人马,马钰将军并未随军督战。
双方的人马数量相当,都有条不紊地摆开了阵势准备开打。
隆隆的战鼓声中,骠骑营发起了冲锋。面对对手山呼海啸一般的猛烈冲击,关羽的人马保持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沉默。
当骠骑营的骑士们冲进弓箭的射程范围时,红巾军队伍中万箭齐发。冲在最前面的骠骑营将士纷纷惨叫着栽落马下,但紧随其后的骑士不为所动,仍然一往无前。
当弓箭手难以发挥作用时,红巾军前排的步卒忽然一阵骚乱,甚至有人丢下手中的武器,掉头逃跑。
“不许慌乱,给我挺住!给我挺住!”。中军旗下一位小白脸声嘶力竭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