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唐万年出言教训,灵儿姑娘已经飞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没等众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位人高马大的侍卫长已经仰面朝天跌倒在外面的庭院当中。
满脸通红的侍卫长爬起身来时完全懵了,他只觉得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完全想不通自己好好在客厅里站着,怎么就摔到庭院里来了?抬头见那个面容姣好的小丫鬟叉腰站在客厅门前,一脸的不屑,顿时就气炸了:我堂堂一个平南王的侍卫长,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一个小丫鬟给耍了?这让我的脸往哪搁?今后还有何脸面口口声声保护平南王的安全?
失去理智之下,他想也不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唰”地一声拔出宝剑,咬牙向陈灵儿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侍卫长刚刚踏上两个台阶,身子突然凌空飞了起来,被一条长蛇紧紧缠绕,“呼”地一声撞向了数丈之外厚重的院墙,一声闷响之后,侍卫长的额头飞快地长出了一种奇怪的植物……无枝无叶,又红又肿,好像是株煮熟了又被拔光了刺的仙人球。
灵儿姑娘收了长鞭,一脸轻松地轻轻拍着小手笑道:“看在我晴儿姐姐的面子上,我手下留情了!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我晴儿姐姐吧!”。
面对刚才发生的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切,历诗晴微张着小口,目瞪口呆。
此刻她扭头看到面露尴尬,不知所措的平南王唐万年脸上复杂的表情,连忙施礼道:“平南王莫怪,我家这个妹妹行事着实唐突了些,我替她向您赔罪了!回去之后,也烦劳您转达我们对太宰大人的谢意,我们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挂怀”。
唐万年连着干咽了两口吐沫,看了看陈灵儿,又看了看历诗晴,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低头施了一礼,转身带着护卫们匆匆离去。
出了府门,那位头上有犄角的侍卫长跌跌撞撞地低声道:“王爷,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唐万年停下脚步,冷冷地扫了他两眼,恨恨道:“你还想怎样?再送上门去让人家活活打死?我看你就是欠揍!瞧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本王爷的脸面也让你给丢尽了!不过那个叫灵儿的姑娘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六弟真他娘的艳福不浅啊!”。
草原上的疯狂杀戮到了最后关头,随着沙尼武士成片地倒在血泊之中,草原部落联军占据了绝对优势。
阿拉坦挥舞着巨大的双镰,率领着喀特斯武士勇猛地冲破了沙尼人的防线,第一个冲入了沙尼部落,放起了大火。无数个毡房被点燃了,熊熊火光中,哭爹喊娘的沙尼族老幼妇孺四散奔逃,纷纷做了喀特斯武士的刀下之鬼。
高举弯刀骑在飞驰的战马上,双眼通红的乌纳巴图尔声嘶力竭地高喊道:“杀啊!杀光他们!老幼妇孺一个不留!”。
一片混乱中,阿拉坦飞马冲到乌纳巴图尔身前,双手颤抖着举起一截一尺多长、通体油亮的乌木,激动地喊道:“乌纳巴图尔,看!我找到了……汗王的权杖!”。
热泪盈眶的乌纳巴图尔同样双手颤抖地接了过去,低头端详了好一会,这才小心翼翼地揣入自己的怀中。抬头说道:“父王,你安息吧!我乌纳巴图尔将接过您留下的汗王权杖,率领我们喀特斯的雄鹰们重振草原部落!”。
一阵激烈的喊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那是沙尼哈达率领的最后一小撮沙尼武士仍在负隅顽抗。乌纳巴图尔与阿拉坦催马冲了过去。
巴尔斯骑在马上,冷冷地目光注视着沙尼哈达。此时沙尼哈达的坐骑已经被弓箭射死了,只见他浑身是血地立在一座火光冲天的毡房前面,左臂无力地耷拉着,显然已经断了,右手中的滴血弯刀却始终没有停止挥舞。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满脸的浓须凌乱而癫狂。
巴尔斯高声道:“沙尼哈达,你罪恶滔天,恶贯满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沙尼哈达一咧嘴,露出一口雪白尖利的牙齿,他高声道:“死就死了!老子临死要多拉几个垫背的!有种你们就上来。”说着,一瘸一拐地举着弯刀,向众人挪了过来。
巴尔斯厌恶地摆了摆手,联军的骑兵们没有冲上前去,而是纷纷立马在原地,弯弓搭箭。
随着一阵弓弦“嗡嗡”的响动,数百只箭矢带着深深的仇恨同时发射。被射的像刺猬一样的沙尼哈达闷哼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仍然不甘地圆睁着双眼。
冲天的火光中,众人一阵沉默。忽然,从燃烧的毡房后面,一袭白衣、长发飘飘的苏伦嘎奇迹般地走入了众人的视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