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其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王爷您最应当提防的,是你那个六弟定北王关羽,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想来王爷您也心知肚明,而且此人断不会被拉拢,只有先行除掉他。他现在不是在洪泽湖剿匪吗?您尽可借刀杀人!待我军攻占平州城之后,你要尽快掳了他的家眷,即使他侥幸逃脱匪手,带兵杀回平州,也会束手束脚,投鼠忌器。此人只能杀之,断不可留!”
马元其的一番话,听的镇东王阮武连连点头不止。
阮武眯缝着双眼,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马元其一遍,抱拳拱手道:“先生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只是,你这么不要命地帮我,必有所图吧?”。
马元其的半个屁股飞快地离开了圆凳,重新跪倒在地,仰望着镇东王阮武,目光炯炯地说道:“属下别无所求,只为拥戴出一代明君,能辅佐一人独霸天下,是属下一生的志向!至于我个人的生死荣辱,皆可抛之度外。”
阮武激动地起身相搀,信誓旦旦道:“先生若能助我登上帝位,我定不负先生,封你为当朝太宰!如违誓言,有如此凳”。说着,他挥剑将马元其刚刚坐过的那面小圆凳一劈两半。
冠西王翟龙彪接到镇东王阮武的邀请,前往府上饮酒,他二话不说,带着三五个护卫,上马就直奔东王府。
入得门来,翟龙彪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酒菜香味,他哈哈大笑着说道:“老三还是你会享福啊,我天天忙的屁股后面冒烟,四处招募兵勇,你却搜罗了一帮好厨子天天在府上山珍海味,好吃好喝,今儿个怎么知道想起我来了?”。
阮武穿了一身鎏金的锦缎长衫,满脸堆笑地邀他入席,然后冲旁边使了个眼色,开口道:“怎么着老四,哥哥我想你了,到我府上喝个酒你我弟兄二人说说闲话你还要带几个贴身护卫?怕哥哥我害你不成?”。
翟龙彪哈哈大笑道:“三哥你也知道我的德行,与你饮酒定然是不醉不归的,你那几位夫人又嫌弃我老翟,不喜欢我留在府上过夜,我只好安排几个跟班好等我醉了抬我回营啊!”。
阮武笑道:“让他们下去吧,我已命人给他们单独制备了酒菜,今天就你我兄弟开怀畅饮,真喝大了也不必回营了,让你那几个嫂子滚一边去,你我兄弟同塌而眠,挑灯夜话。有些时日没见你了,我俩好好唠唠。”
翟龙彪伸手抓起桌上的一条鸡腿狼吞虎咽起来,头也不回地冲身后摆了摆手,示意护卫们退下。
那几名护卫躬身施礼,转身退了下去。
二人入座之后,阮武轻轻拍了拍手,马元其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对翟龙彪躬身施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卑职拜见冠西王爷。”
阮武笑着说道:“这位马老弟是个难得的人才,今日你我兄弟只管论酒,让这位马老弟辛苦为我俩斟酒。”
翟龙彪扫了一眼,见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便毫不在意地扭过头去,端起一碗酒与阮武碰了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几碗酒下肚,翟龙彪的黑脸微微泛红。阮武笑着问道:“四弟呀,倘若有一天大哥也就是当今圣上不幸归天,你觉得我们兄弟当中何人可登皇位啊?”。
翟龙彪瞪眼道:“老三你这是何意?大哥他正值壮年,你这么说不是咒他吗?这可是欺君之罪!好在我们兄弟不与你计较!”。
阮武尴尬地连忙给翟龙彪斟酒,赔笑道:“三哥我喝多了,也只是假设而已,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呢?”。
翟龙彪抬头望天道:“万一真有那么一天,让我想想……当然是二哥啊!他读过书,有学问,这治理天下可不比上阵杀敌,头疼的事多着呢!”。
阮武冷哼了一声,板起脸说道:“四弟,你以为三哥我可能堪此重任?”。
翟龙彪瞟了一眼阮武,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就你那熊样?别逗我了,咱们的六弟都比你强!”。
阮武咬牙心中暗道:既然如此,好吧,关羽贤弟,我不会让你在这个世上活着超过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