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冠西王举行大婚,青州府最开心的也许并非翟龙彪本人,而是那位酒楼掌柜的。他的整个酒楼被重金包了不说,还要提供军营中喜宴的菜肴烹制,不用说他也赚的盆满钵满。
掌柜的乐得合不拢嘴,其实他内心很想找人帮忙刻一面大匾挂在门头,上书:王爷在此大打出手喜结良缘!后来想了想似有不妥,只好作罢。
其次开心的当属翟龙彪本人,婚宴之上,他笑逐颜开,众人上前贺喜敬酒他来者不拒。玄武将军张佰仟一看势头不对,连忙上前拦阻。
可是这位翟王爷并不领情,他翻着白眼低声质问张佰仟道:“佰仟兄,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自然要与弟兄们喝个痛快,你为何拦阻?”。
张佰仟哭笑不得,只好抱拳劝道:“王爷您平日里没少和弟兄们一醉方休,唯独今夜不能贪杯,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
翟龙彪抬头想了想,猛拍额头恍然道:“对呀,老子还要去陪新娘子,不喝了!”说着决绝地放下了酒杯,任谁劝也不端了。
洞房之内,香烟缭绕,红烛闪闪。
牛姑娘独自一人枯坐,心中早已不耐。
她偷偷地掀起盖头的一角,看看窗外天色已晚,不满地嘀咕了两句,索性掀了盖头,站起身来。
被折腾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下午服侍的丫鬟、婆子倒是端来了几盘吃食,碍于当时人多眼杂,她也没好意思尝一口。
如今见四外无人,便大着胆子走到桌前,提鼻子闻了闻:有各式甜点,还有做熟的肉食,伸手一摸,还不算太凉。
牛姑娘撸起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两块肘子左右开弓,狼吞虎咽起来。
正吃得满嘴流油,房门突然开了,衣冠楚楚的翟龙彪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二人同时憨憨地一笑,含情脉脉。
新郎官快步上前,像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轻轻地坐在了新娘身旁。
“饿坏了吧?多吃点,以后想吃什么吃什么,绝不能亏待了自己”。
新娘伸手抓过桌上的一块绢帕,忙擦着嘴角害羞地说道:“不吃了,俺爹娘一直发愁我食量大,长太胖,无人敢娶,幸亏遇到了你!你娶我不会后悔吧?我一不会洗衣做饭,二不会穿针引线,只会些拳脚功夫!”。
新郎连忙正色道:“胖怎么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高矮胖瘦出自天意,自然健康就是最好的!那些以瘦为美的都是傻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特瞧不上那些一阵大风刮过,就好似站立不稳的柴火棍!洗衣做饭、穿针引线那都是下人该干的,夫人你只要身强体壮,给老子多生几个娃娃便是极好的!”。
新娘闻听此言,面若桃花,喜上眉梢,唇边那两个深坑似的酒窝春情荡漾,抬起白胖的小手,“咚”的一拳,捣在了新郎宽厚结实的胸膛上。
翟龙彪浑身舒泰,忍不住赞道:“夫人果然天生神力,要不,我们到屋外空地上切磋一下,分出个胜负如何?”。
牛姑娘双目闪闪发亮,“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嗔怪道:“瞧你那死样!洞房花烛夜,打架的事留到明天再说,你今后也要听我的良言相劝。”
翟龙彪连连点头,全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信誓旦旦道:“放心吧,今后这府上的大事小情,但凭夫人做主!不久之后,为夫将统帅大军,征剿草原蛮夷,夫人可愿一同前往?”。
牛姑娘忽闪着大眼说道:“可是打仗的事我不懂,我只会打架!”。
翟龙彪挺胸说道:“会打架就好办,打仗就是打群架啊!倘若我夫妻二人并马驰骋沙场,贼寇必闻风丧胆,该是何等的威风!”。说罢他扭头看了一下窗外,回头温柔地笑道:“我与夫人一见如故,如今天色不早,我们洞房吧?”
新娘闻听此言,白皙的皮肤再次从前额红到了脖颈,娇羞地低下头去,轻轻点了点。
“报---,启禀陛下,护国军冲出营寨企图突围冲击马家军的兵马已被我全歼!”。
坐镇指挥的刘谦闻言猛拍桌案,两道枝杈分明的扫帚眉猛然舒展开来,大声叫好。
太宰石天弓不慌不忙地追问道:“敌军营寨中其余的人马呢?”。
传令官低头言道:“回禀太宰大人,敌军的另一路人马已趁乱从相反方向突围而出,具体人数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