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被门外的冷哼之声吓了个不轻。老师卢植生气了。公孙瓒完成小师弟之托就累得够呛,这下更心塞。
“伯圭,这是怎么回事?”卢植冷着脸说:“千万别告诉为师这是你自己的主意。”
“老师,就是弟子自做主张!”公孙瓒不知所措,却也很有担当地说:“不给一兵一卒,天下都没这个道理!”
“九江郡不是有郡兵么?再说为君分忧,为民平叛乃是为臣的本份,还能提什么要求呢?”卢植向京师遥遥拱手道。
“郡兵打得过,就不会向京师求援了!”公孙瓒怪话不断地道:“现如今那公公宦官之流有几个不贪婪之辈,老师这样会吃亏的!舍点黄白之物又有何妨!”
“哼,区区无根之阉人,有何惧哉!为师相信圣上自有公断!”卢植一副满不在乎的情形说道,然后又语重心长地说:“此风不可涨呀,这些人就是被阿谀之辈惯成这样。如果都靠行贿受贿行事,这天下大厦将倾,受苦的是天下的黎民!”
卢植当然不知道历史上自己就是得罪这些个阉人而获罪。他太低估了公公们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也太高估了荒唐的灵帝。
灵帝灵帝,这皇帝的荒淫无度就不要说了。也正是从他执政期间开启了汉未乱世,也葬送了大汉四百多年的基业。
对于老师卢植的义正词严,公孙瓒识趣地闭嘴了。那怕公孙瓒心中有诸多的不忿不满,也不敢再说出来而让方正的老师置气。
“算了,伯圭也算有心了!你让玄德到我书房一趟。”卢植心中何尝不明白,只是不屑为之罢了。
老师卢植的书房可是重地,平日里谁都不敢进去,连里头的卫生也是卢植或卢夫人收拾。
在这个时代,书房算是禁地。无故闯入者非死即伤,从无例外。刘备来了近一年,还从没进过老师卢植的书房。
刘备在行事之前就有被训斥的心里准备。他知道老师卢植对一切洞若观火。有些事老师只是不屑为之。
“进来吧,敢做还不敢当呀!”卢植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
刘备踏足进了书房。书房很简洁,除了大部分竹简和部分书籍,就是一张有文房四宝的桌子。嗯,墙上还挂着一把三尺宝剑。
“老师,弟子擅做主张,还请老师责罚!”刘备没有辩解,而是很光棍地认下了。
“你不说,为师也知道是你的主意。伯圭,呵呵,让他冲锋陷阵没问题,让他敲打外族也可以。这些弯弯绕绕他做不来。”卢植苦笑着说。
“老师,当今世道贤能不得重用,全是一班阿谀奉承之辈。如果像老师这样文武双全,又忠心于汉室的人再不拥有点权利,这大汉将基业不保。弟子也是曲线救国。”刘备硬起心肠,也是不吐不快。
“好个曲线救国!玄德呀,可是这违背了为师的原则。”卢植叹息了一声又说:“哎,黄白之物也罢,可是这象棋会让圣上更加声色犬马。算了,为师也知道是为为师好,为师不追究了。”
如果说象棋算玩物丧志,那么刘备倒希望灵帝这家伙下象棋。且不说象棋乃益智游戏,不论是灵帝开市场之举,还是创开档裤之先例,又或狗官之说。都比下象棋荒诞百倍。
“谢老师不怪之恩!那王公公言转道京师之事,还请老师走一遭,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刘备怕卢植当耳边风,这样又得罪了小人。
“哦,玄德你对小小一副象棋有如此信心?”卢植不以为然地说。不过想到自己都如此痴迷,也又嘿嘿一笑。
“老师去趟京师也不耽误事,何乐而不为?”刘备心中却暗呼:“那是当然,也不看这时代又有什么娱乐,除了档下那点事,实在找不出乐子!”
刘备甚至在想,如果把麻将献给灵帝这家伙,他会不会通宵达旦地打呢?自个儿有机会和他同桌,还不赢他个底朝天。想着想着,刘备不由发笑。
“笑什么呢?为师就去一趟吧。”卢植不明所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