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恕属下直言。”黄盖肃然地说:“不提黄巾贼子奸诈,还会妖术。就算我部打下广宗城,又分得多少功劳?兄弟们可是死一个少一个!望将军三思!”
“人人心怀鬼胎,我又何尝不知。如果人人都只为私利而不顾大义,那么谁来保家卫国,维护正义?当然,我孙坚也不否认想封侯拜将!”孙坚叹道:“公覆你明白吗?”
“我明白!”黄盖只好退而求次之地说:“将军,如若到时这广宗城城门真的打开,就由我率部进城,由韩将军守住城门。将军和程将军押后。这样我们进可攻退有路,不致于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黄盖的忧虑十分有道理,黄盖的建议也十分中肯,黄盖的策略更是十分周全。孙坚再次沉默起来。
“公覆,还是由我率部进城。你和德谋押后相机行事,公义守城门处防止城闸门突降城门关闭。”孙坚神色坚定地说。
广宗城城墙厚实,除了外面有铜门,中间还有道厚重的铁闸门。如果闸门突降,进城队伍就会截为二段。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退不回。
“将军,为什么?”黄盖十分不理解,自己话说到这份上。只差说孙坚所部死谁都不能死孙坚呀!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要孙坚不死,就算团灭,也会有交待。如果孙坚一死,连说法都会没有。
“每个兄弟都一样的重要!”孙坚微笑道:“我比你更能打!我会小心的!”
黄盖无语,无论是孙坚的节义,还是孙坚的武艺!都足以让黄盖倾心折服!
孙坚等人没待多久,广宗城内隐约间传来打杀声,由大小变小,由远而近。随着“吱吱呀!”的声音,广宗城北门的闸门缓缓升起,外城门慢慢被打开。
同时黑红色的血流与雨水一道汇成小溪,渗透性地从城门口流出了城外。城门两边是无数块巨石,巨石后头是无数被剁成肉泥的残尸碎肢。
城墙内外,细雨迷蒙,残肢断臂,血流成河。一副惨烈而悲壮的争夺战面画迎入所有人眼帘,真实而震撼人心!
这时一个头上没扎黄巾的汉子走出城门,抱拳向孙坚一礼道:“在下张问,城北的黄巾贼子已全部伏诛,恭迎将军入城!”
孙坚盯着这个自称是张问的汉子审视了良久,从其眼神中只看到一片麻木,并无丝毫慌乱。孙坚才点点头,手一挥,率三千精锐本部进城。
“公义兄,你带一百壮士谨守城门,兄弟们的退路就全靠你!”黄盖率部压后,慎重地交待韩当。
“公覆兄放心,人在城门永开!”韩当誓言般承诺!不忘紧握拳头捶了下胸口。
黄盖点点头,一边指挥所部缓缓向城内行去,却也与孙坚的前部有百十步距离。一前一后两部逐渐首尾相连。
时毛毛细雨依旧没停,还有逐步增大的趋势,让人睁不开双眼。孙坚右手紧握紫金古锭刀,握缰绳的左手抬起擦了把眼边的雨水,入眼又是两边尽是眼神麻木的汉子。
“黄巾死士!”孙坚一个激愣,两边尽是黄巾死士的认知,让孙坚知道自己带领大家进了一个绝境。
强大的心脏,肩负五千部下的生命之压力,让孙坚此刻特别镇定。脑容量有限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起来。
人急生智,也许就是说孙坚这种深陷险境的人。只见孙坚手一举,所部立马立定。孙坚从容调转马首,一边向刚才说话的汉子招了招手,一边向这汉子驾马而去。
那名汉子是站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见状很机械地向孙坚走去。
就在孙坚快与汉子碰头之时,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向,升起来了的厚重铁闸门正向下移动!
“韩公义,顶住闸门!”孙坚亡魂大冒地怒吼,又转头狂啸:“全军列阵依次退出城外!我来断后!”
其实不用孙坚提醒,此刻孙坚所部皆知事情不妙。在闸门响动之时,韩当已搬了块巨石放于城门中间以防闸门封死退路。
“孙坚贼子!今日乃你死期,此地乃你埋骨之所!”张角从城墙箭垛间显出身形,一边发号施令:“黄巾死士阻其退路!其余将士箭雨洗地!”
张角话音刚落,孙坚部四周涌现出无数人马,皆张弓搭箭一齐向孙坚部无差别射击。
而刚迎孙坚部入城的黄巾死士纷纷向城门口杀去,意图抢占城门控制权!形势对孙坚部极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