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续很快就带人上了一桌丰盛的菜酒,然后率众而去。营帐之内只剩吕布和李肃二人。
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雨,都是一件让人心身愉悦之事。吕布和李肃二人推杯换盏之间,只说些重年旧事,气氛却无比的融洽。
吕布在等李肃自己说出此行目的,至于说什么只为义气,那是扯淡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吕布再二也十分清楚和明白李肃是有图而来。
而李肃在等吕布开口再问,那样才有主动权,才好顺其口风游说之。两个各怀心思的同乡好友都在打着哈哈,说些没营养的屁话。
终于,李肃忍不住了,借着七分酒意开口道:“我与奉先贤弟数年未见,却时常可以见到令尊。”
“兄长你醉了!”吕布闻言一愣地说:“先父逝世多年,兄长怎么可能时常见到呢?”
“哈哈哈哈!”李肃大笑道:“非也,非也,我说的是并州牧丁大人啊!”
吕布脸上有点烫烧烧的,不由呐呐地说:“我在义父帐下任职,认义父也是有些出于无奈。兄弟我出身低微,只有一身蛮力,实迫不得已而为之。”
“贤弟差矣!”李肃振振有词地说:“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天下谁不敬佩?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怎么说无可奈情非得已之语?想那丁大人,能封你多大的官,能给你多高的爵?”
“义父已经尽力而为,已经待我不薄也。”吕布在李肃的说词下,无限的野心野望在滋滋的生长生发着。谁不想拜将封侯,谁不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李肃笑意不减地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当今天下大乱,正是贤弟这等英难人物建功立业封侯拜将之机。丁大人能给贤弟的有限,贤弟该早做打算,不然悔之晚矣!”
“兄长是话中有话呀!”吕布心思无限地活泛起来,饶有意味地说:“兄长见多识广,又认为谁能给我更多?”
李肃看了眼吕布,似乎想确定吕布是真心还是假意。随后又端起酒杯,吕布趁势为李肃斟满了酒。
“唧!”李肃举起杯一饮而尽,拭了拭须上的残酒,才再度开口道:“我观遍满朝文武重臣,唯董公可称英豪,董公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大业。”
吕布目光有点闪烁地说:“兄长就是受董卓所托而来吧?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少帝年幼,也只有横行朝野的董卓才会如此财大气粗。”
李肃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营帐,压低着声音对吕布说:“正是董公久慕奉先贤弟大名,特令我将赤兔马和这些许财物相赠也。”
吕布闭目深思片刻,心思千转回间终于下了某种决定,才睁开双眼,带着一丝残忍地说:“董公如此见爱,我将何以报之?”
李肃一听吕布从董卓唤为董公,就知道事成了。心里为之一松,语气也欢快起来地说:“就如兄长我如此不才,在董公麾下尚为虎贲中郎将。奉先贤弟若到董公处,必贵不可言。”
吕布下了决定,就有些直白地说:“说吧,董公想让我如何做?”
李肃又再次压低声音说:“若丁原不在,并州军不就是贤弟你的么?”
吕布这回又沉吟起来,良久才说:“兄长且去,明日我必会明确答复,可否?”
“可也!”李肃知道自己一行人久留此处也不妥。又见吕布半点也没有提退回宝马和财物,已经是心满意是此行之结果。应了声就没再多说什么,施礼告辞而去。
吕布将李肃数人送出营帐,又令魏续护送李肃等人出了并州军营寨。吕布返身回营帐,独坐于帐中沉思,半点睡意全无。
“姐夫!”送走李肃数人,魏续回到吕布营帐,小声地说:“姐夫收下了重礼,准备怎么做呢?”
“除了你,再没有别人知晓此中情由吧?”吕布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露凶光地不答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