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了,夫君去找公台先生吧!”貂蝉推了把吕布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夫君是当世之大英雄,当世是乱世,还没有一方净土能安放得下平静和安逸。”
“那,我去找公台?”吕布有点痴呆地说:“我该说什么呢?现在去岂不很没面子!”
“去跟公台先生道谦,一切听公台先生的!”貂蝉翘起红唇说:“在一个真心为你付出的人面前,真诚最重要,不存在什么面子问题。”
“这倒是!”吕布依依不舍地退出了貂蝉闺房,去找陈宫赔礼道谦。
“军师呢?”吕布来到陈宫住处却扑了下空,只好问门外站岗的将士。
“禀将军,听陈军师说找郭军师去了。”被问的将士恭敬地回道。
“啊!”吕布心中不由升一阵愧疚感,吕布知道陈宫一直为自己的出路而奔波,自己却凶了陈宫。
吕布有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陈宫住处,回到府里牵过赤兔马,径向城外并州军的军营而去。
吕布率部来到南皮城,除了吕布和陈宫带了数百亲卫住在南皮城内,所部都驻扎在城外,包括高顺和魏续等将校。
就是这次关羽率十几万兵马回师,也是驻扎于南皮城外,只有关羽和郭嘉等主要人员入城。
南皮城很大,足可以容纳城外驻扎的二十几万兵马。并州军不入城是为了避嫌,刘备军不入城是为了不扰民。
那怕是这样,二十几万兵马往南皮城外一驻扎,也引起了南皮民众不小的骚动,有恐慌,有兴奋,也有莫名的情绪。这个因人而异,认同刘备统治的人兴奋,为刘备军强大而欢欣。心怀鬼胎者,意志不坚定者,就难免心生恐惧慌乱了。
“杀!”刚到军营外,吕布就听到了许久没听到,这让人热血沸腾的训练声。吕布不看也知是高顺在练兵,别的将校没这个声势。
吕布猜得一点也没错,正是高顺在练兵,高顺一身铠甲,更是汗流如注。在这已微有寒意的冬季,能练得如此认真尽力,也只有高顺。
“辛苦恭正了!”吕布再次觉得汗颜,招呼了高顺一声,再再次审视自己。应该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经过陈宫和高顺表现,吕布似乎知道自己真的错了,却不知具体错了什么?
“将军,这是末将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高顺很严肃而认真地回话,一边让将士们自行训练。
高顺公事式的回话,让吕布却明显感觉到有一丝淡淡的疏离感。吕布知道高顺向来面冷,更知道是自己的锅,不由在心中苦笑。
“恭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求上进?”吕布愣了下神,才很直白地说:“今天关羽宴请了我和公台,谈了下我军入并州的事宜,可惜没结果。”
“末将不敢!”高顺微微低首道:“将军,时已入冬,我军再不入并州,那就得等明年开春以后才行,这粮草物资都是问题。”
虽然说吕布之前在袁绍处讹了一大批粮草物资,但是坐吃山空,在没有进项的情况下,过了这年,吕布部数万人就该吃土了。
“恭正,关羽承诺了我军未定去向之前的一应消耗。”吕布叹了口气说:“寄人篱下,我也不想的。不过,我们现在进退不得,实在是由不得人啊!”
“军师应该有办法摆脱我军这种尴尬的局面吧!将军何不问计于军师呢?”高顺见吕布忧愁,不由心中一软,对吕布的丝丝怨恨也深埋了起来。
“诶!公台在生我的气,我刚去找他,他去郭嘉那儿去了。”吕布一点也不怕高顺笑话,更不在乎个人颜面地说:“我真的错了,看你们奋斗不止,我也要努力!”
貂蝉说的话,吕布不敢或忘,貂蝉说过在真心对自己付出的人,真诚最重要,不存在什么面子问题。陈宫和高顺,自然是对吕布真心实意的人了。
“奉先!”吕布的不见外,让高顺对吕布的不满烟消云散了,高顺有点小激动地说:“只要奉先有斗志,我们并州军无所畏惧,天下那里都可去!”
“斗志,信心很重要,这些我都知道。”吕布招了招手,和高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才接着说:“从并州出来,我确实有争雄天下的心思。可是后来经历了这么多,让我明白,争雄天下逐鹿中原并不是有信心和斗志就行。”
“就拿当今天下各路诸侯来说,幽州刘虞,益州刘璋,荆州刘表都是汉室宗亲。冀州袁绍,扬州袁术是当世豪门。兖州曹操,江东孙策也是有不少世家支持。就连西凉李榷,郭汜之流也把控着朝堂。”吕布一反常态,口若悬河地说:“特别是青州的刘备,虽然说没有多少世家支持,但是是汉室宗亲,更兼人才济济,兵多将广。”
“奉先,你到底想说什么?”高顺对吕布今天的表现有些目瞪口呆,吞了吞唾液说:“难道说奉先想择一诸侯投效之?我们不是说好了就是不争天下,也不管谁得天下,就专心戍边即可。”
吕布摇了摇手,示意高顺别打断自己接着说:“他们有名份,有地盘,有人才。而我们有什么?就一后勤问题,足以堵死我们争雄天下的路。”
“以前我也觉得拳头大就可以横行天下,现在想想这是多么的天真。天下本就没有常胜将军,也没有百战不败之师。”吕布苦笑着说:“若不是有公台和你们这群忠勇之士,我早成了一杯黄土。”
“将军,何必妄自菲薄!”高顺鼻子有点酸地说:“将军乃天下第一英雄,天下谁人不知,那个不敬!我们迟早可以打下属于我们自己的一片天地。”
“恭正,你是良将,一直以来,我都限制了你的发挥,你应该有个更大的舞台。”吕布十分认真地说:“不管我去不去并州戍边,我都想将你推荐给刘备刘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