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点诚意好不好!”张飞挥舞着拳头,豹目圆睁地瞅着颜良说:“我是认真的,我还真的不信了,军师们能分析判断出来的,我就会想不到。”
张飞和颜良都没想到的是,多年后张飞终成长成统帅型猛将,而颜良还是猛将。不过自身定位不同,也说不上好坏高低。对于张飞和颜良两个人来说。只要打仗打得痛快就好。
“我也是认真的,所以你为主我为副。”颜良转回正题说:“你倒说说我们该怎么打在县吧?”
“呃!”张飞气势为之一顿,摸着下巴,转着豹眼,若有所思地说:“这个,且容我想想!”
“扑通!”一声,颜良被张飞雷得滚下马来。
……
夕阳西下,深冬的傍晚有点寒意渗人,在县城的守将曹仁没有半点感觉,兀自伫立于南城城头,浓眉紧锁。
“禀将军,城北三支斥候小队还未归来。”随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卫走上城头,躬身向曹仁禀报。
“城北,刘备军好快!”曹仁嘀咕一声,扬手道:“传我将令,城北加强防备,随时防刘备军偷城。另,加强城内巡查,以防刘备军内应外合。”
曹仁知道青兖两州彼此都有探子,只是看谁藏得更深,谁更棋高一着。从刘备军能及时出观,曹仁明白这将是一场硬仗,自己必须有面对两面攻击的准备。
“喏!”亲卫恭声应诺而去,曹仁才稍稍放心。曹仁不安的是,城南不远处的山林中,傍晚时分并不见倦鸟归林,很明显山林藏有许多人。曹仁可以肯定的是黄巾军,只是不知具体多少兵马?
曹仁良久之后,直到看不清远处的山林,才转身走下城头,对城防仔细布置了一番。
……
“将军!”啃着干粮,亲卫小声地叫了声管亥。山林之中管亥部并不敢生火,自然也不存在埋锅造饭,只有啃着贮备不多的干粮。
“别说话!”管亥瞪了亲卫一眼说:“等晚上再说。我就不信曹军不用睡觉,就是打个盹,我们也可以拿下在县城。”
“高,实在是高!”亲卫不失时机竖起大拇指说:“过了在县,我们就苦尽甘来了。”
天下黄巾军都知道,刘备分田分土给归顺的黄巾军。这个时代而言,田土才是根本,其他的都是虚的。这也是曹操无法全部兖州黄巾军的根本原因所在。刘备做得到的,曹操无法完成。
“别有的没的,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管亥使劲地吞下干粮,挤着眉头说:“人言不可尽信,刘青州到底是汉室宗亲,就怕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会吧,从幽州涿郡到青州,从我们黄巾起事到现在,都没听说过玄德公坑我们的事。”亲卫小心小声地说:“曹孟德可帮皇甫贼子坑杀了我黄巾数十万兄弟。”
“别说了!”管亥将干粮一扔,向地上一躺说:“从加入黄巾军起,我们就要有死的觉悟。去召聚身手矫健的弟兄们,今晚随我爬上在县城头,为数万兄弟们谋个生路。”
……
夜更深,寒意更重。
“出发!”管亥大手一挥,领着精挑细选的三千精锐,踏着夜色走出山林,向在县城潜去。
“上!”费了不少功夫,管亥率三千精锐终于摸到了在县城城南下面,看了眼并不高大的城墙,管亥心中并不踏实,却也果断地下令。
“索索!”声中,十数根带钩子的攀爬绳摔上了城头,绝大多数都挂在了城头箭垛上。紧接着十几个黄巾勇士抓紧绳索向城头攀去。
“吁!”眼看麾下将士就要爬上城头,而城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反应,一直提心吊胆的管亥终于出了口长气。
“轰!”的数声巨响,就在管亥出口长气的同时,一直寂静无声的城头亮起了无数火把,将城头上下照得如同白昼。
这时一脸冷膜的曹仁全身披挂,从容地走到城头箭垛后,指着城下大叫:“管亥,此等偷城小计安能瞒我曹仁,识相的话,放下武器,归顺我主,不然,这在县城下就是你等葬之地。”
“曹仁!”管亥不认识曹仁,却也听闻过,知道是曹操的左臂右膀。管亥沉吟片刻,越众而出道:“曹仁,算你厉害!不过要我老管归顺曹操,哼哼,你想多了!”
曹仁和管亥正哔哩哔哩,可苦了悬在城墙上的黄巾将士们,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妥。上吧,人家都早准备,上去就是送死。下吧,也不敢动,一动,上面射箭或砸个石头什么就惨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曹仁脸色一沉,一抬手,城头上的曹军将士弓张搭箭,齐刷刷对准了悬在半空的黄巾将士。
“慢!”管亥脸色一变,无法做到见死不救,大叫道:“曹仁,要我老管归顺也行,只要你答应对待我兖州黄巾军和刘青州对待青州黄巾军一样,分田分土。”
“这!”曹仁身为曹操的族人兼亲信将领,焉能不知曹操根本无法做到分田分土给兖州的黄巾军,不由一时为之语塞。
管亥也知道曹仁无法作答,一边说,一边对吊在城墙上的黄巾将士打着手势。“嗖嗖嗖!”的声音中,城墙上的黄巾将士都溜了下来。
曹仁看在眼里,也没下令射杀。曹仁知道曹操是将兖州黄巾军收为己用的,才放了管亥部一马。待城墙上黄巾将士退去,曹仁才再度开口。
“管亥,你别选择,战或不战,你都无处可逃。为了万千兄弟,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明天给我一个答复。”曹仁眼色有点冷地说:“期望别逼我对你们痛下杀手,真到那个地步,一切都晚了!”
战是不战?管亥没空考虑,也没有回话,手一挥,率领三千兵马迅速撤去,很快隐入于山林之中。
夜,更深。寒意,愈重。在县城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发生或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