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说笑了,这个可不由孩儿说的。”陈登说完,见父亲不依,只好接着说:“个人希望玄德公入主徐州,只怕曹公不依,甚至会拼命。再说徐州本身不团结,变数很大呀!”
“嗯,我们静观其变吧!”陈珪满意地点头说:“有闻曹府很热闹。”
“让他曹家闹吧!”陈登云淡风清地说:“在徐州局势尘埃落定之前,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
……
徐州,州牧府。
“咣当!”年迈而胸闷气短的陶谦摔了药碗,跌坐于卧榻,忍不住连连咳嗽。其子陶商,陶应跪伏于床前,低头不敢声张。
遥想陶谦当年,也英姿勃发,尤经营徐州,徐州可谓兵精粮足,百姓殷富。邻青兖两州黄巾此起彼伏,而徐州太平无事,陶谦功不可没。然英雄已老,威风不再,两子不成器,又徒唤奈何。
“起来吧,与尔等无干。”陶谦在咳嗽平息后,让两个儿子起身,召至床前交待道:“若我病故,你等便回丹阳老家,绝勿指染徐州之权势。日后有难,可去寻青州玄德公。”
“父亲!”陶氏两子一边哭,一边点头。陶谦无力地摇头,真是恨其不急呀,半响后再次开口道:“你们去将曹豹将军和陈登大人请来。”
陶氏两子分头行事,很快将陈登和曹豹请了过来。说起来陶谦待曹陈两家真厚,当然,曹陈两家也十分配合陶谦,尤其是陈登,治理徐州也是居功至伟,曹豹嘛,徐州太平就是大功。
陈曹两人至,自是让陶谦安心养病,又问及有什么安待?都妥妥的是一副好臣子好下属的恣态,任谁也挑不出刺儿。
陶谦看着陈曹两人,十分谨慎地问:“你们两人,是我陶谦的左右手,更是徐州不可或缺的栋梁之才。如今徐州危局,我想问你两人,徐州交于玄德公好,还是曹公好?”
陶谦的话说完,陈曹两人有些懵,一时之间谁都没开口,房间里一片寂静,有些冷场了。其实这很好理解,事关一州之归属,谁敢乱说?有些事情是这样,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不能说破,一说开大家都不好过。
这也是陶谦第一次将徐州归属之事拿到桌面上说,那怕陶谦身为徐州牧,这样也不合规矩和法理,一州之地岂可私相属授?不过就当今大汉天下的局势也没什么。再者而言,陶谦都是将死之人,也可以理解吧。
陈登不开口,心思却百转千回。曹豹愣了一会儿后开口道:“陶公春秋鼎盛,这一切还言之过早,不如好好养病,徐州不能没您主持呀!”
“春秋鼎盛,老夫六十有三,该死了!”陶谦一边说一边咳嗽,缓了缓气才接着说:“我死不足惜,只怕死后徐州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就当今天下乱世而言,陶谦治理下的徐州算得上太平盛世,陶谦也有底气这么说。至少陈登和曹豹也是这么认为。嗯,所有的徐州人也是这么觉得,就在陶谦病重之时,都不知道多少徐州民众在求神拜佛,祈祷陶谦早日康复。
陶谦在徐州民望很高声誉甚隆,有陶谦在一天,徐州就不会乱,在无外因的干扰下,陶谦有信心稳定徐州。当然,如今陶谦病重,徐州已是人心惶惶,从上至下都开始呈现乱象。
“其实我知道问了你们也是白问。”陶谦叹了口气说:“你们下去吧!我亡故之后,不管谁入主徐州,希望你们两人尽力维护善待徐州百万民众。”
陶谦感知自己时日不多,今天之所为也是不得己而为之,至于陈曹两人以后会怎么做,陶谦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喏!”陈曹两人应诺离开,出了陶府就分道而去,两者从未交流,甚至彼此连看一眼都欠奉,颇有一种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