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秋终于明白齐晟明的性格为什么那么冷淡了,就像那句话说的,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肖泽至今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和齐晟明八岁的那年,夏季的暴雨来得急促有力,大雨中满身伤痕的齐晟明带着自己刚满三岁的弟弟妹妹敲响了自家的门。
“他挨打了吗?”安瑞秋忍不住问道。
肖泽长出了一口气,“嗯,他的继母撵走了他弟弟妹妹的保姆之后,他的弟弟妹妹就没有人照顾,基本是半个月的时间他只能逃课在家,他爸爸本来是万事不管的,但被他的继母挑拨,那天晚上因为他逃课把他打了一顿,可笑的是,他爸爸根本就没问他逃课的原因,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双胞胎儿女们无人照顾。”
安瑞秋靠在肖泽的怀里,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愤怒,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如今提起他还能如此愤怒,更遑论当时。
她也没有想到刚刚聚餐时,那个为朋友打圆场,照顾女生的齐晟明,在小的时候竟然那么懂事,有那么的多灾多难。
“瑞秋,你能想象到一个父亲竟然能够如此失职吗?他把阿明打得浑身是伤,竟然就那样把他扔在了客厅冰凉的地板上,带着他二婚的妻子孩子扬长而去。”
安瑞秋知道,此时肖泽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他仅仅是想为自己对齐晟明的心疼找一个宣泄口。
“他竟然狠心到一个人都没有给他们兄妹留下来,他带着妻儿出去度假,给佣人们放假,仅仅留下阿明他们任他们自生自灭。”肖泽说道这里,就好像又想起了那个暴雨中敲开自家房门的齐晟明。
“等到阿明能够带着阿玉他们来到我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现在还记得阿明来的时候,手里牵着两个嚎啕大哭的小娃娃,外边下着大雨。我爸爸妈妈急忙把他们领进屋。那天晚上爸爸妈妈带着阿玉他们睡在了他们的房间,你能想象到三岁的孩子就已经懂得惊慌失措了。阿明和我住在我的房间,他跟我说,他恨他的继母,但他最恨的还是他的父亲,既然无法爱他,何必生他。那是我第一次直白的感觉到无能为力,直至今时今日,我也无法回答他。”
齐晟明的童年不仅仅只是他自己的痛,同时也是这些爱他的人的伤疤。
安瑞秋靠在肖泽的怀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少数的人能够解答,但肯定无一不是经历过伤痛的。
安瑞秋轻抚肖泽的手臂,劝慰道:“可是起码他现在很优秀啊,也许过去的苦难已经造成了,我们没有能力回到过去改变苦难本身,那我们能做的就是着眼当下,现在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你看,他现在不是也已经长成了翩翩公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