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反派日志。
戚太后忽然肩膀松懈,深深的无奈,“太子根本不是戚家子孙,而是已故庆阳之子,皇上这是在胡来。”
“什么?!”凌氏适当的惊讶,直接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戚太后,“这怎么可能呢,若太子是庆阳公主之子,那当年的浔王妃孩子呢?”
戚太后冷笑,“从未怀孕,哪来的孩子?”
凌氏故作吃惊,久久不能回神,凝望着戚太后。
“姑母要鸢儿如何?”
戚太后深吸口气,紧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鸢儿,晗儿还小,哀家不怪她,事已至此只能咬着牙往前走,皇上却执意要将这件事公告天下,一旦公众,太子之位必将不稳,到时候牵连的不止是苏家,还有凌家,东楚朝纲不稳啊。”
戚太后气得心在发抖,昨儿景隆帝言之凿凿,必须要庆阳认祖归宗,废除浔王,傻子都能看明白怎么回事。
戚太后绝对不能容忍这件事发生。
“只能将错就错,保住太子之位要紧,坚决不能让庆阳棺柩入京,更不能葬入皇陵。”
戚太后说完,凌氏顿了顿,“姑母的意思是……”
戚太后神色一冷,“上秘奏!霆哥儿手里紧握兵权,加上之前你父亲手中的,皇上一定会退步!”
凌氏直接惊讶了,拿兵权去逼迫景隆帝,疯了不成!
“眼下正是用兵的时候,太子远在西南,暂时回不来,哀家是不想看着皇上一错再错,毁了戚家江山,鸢儿,哀家这也是在救凌家啊。”
戚太后说的有些激动,无论如何,那个女人她是坚决不同意迎回京。
庆阳,戚太后十分厌恶,小时候她曾怀疑过庆阳就是倾贵人之子,但也只是怀疑,毕竟庆阳的眸子里,像极了倾贵人的倔强和不识好歹!
戚太后这一生都活在了自责中,愧对倾贵人,同时也在恨这个女人,导致景隆帝和戚太后母子,两人硬生生的生份了。
倒头来,却发现被人欺骗,戚太后又恨又气,这口气她绝对咽不下,倾贵人都死了数十年了,景隆帝却还在惦记着。
这是戚太后有生以来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极度不甘心,她自责内疚了大半辈子就是个笑话。
庆阳和倾贵人到死都是一个愧疚一个怨恨,戚太后一下子变得十分极端。
就让她们死不瞑目,戚太后捂着胸口,阵阵发痛。
这一局,她一定要赢。
凌氏指尖握的泛白,浑身都是冷的,戚太后为了置一口气,竟然要搭上苏家
辣手胭脂。
凌氏先是苏家妇其次才是凌家女,恰恰和戚太后相反,凌氏儿女双全,现在过的正是幸福美满,怎么可能为了戚太后去得罪景隆帝?
见凌氏久久不语,戚太后脸色一沉,“怎么,你要跟哀家作对?皇上扶持苏家,一如当年扶持凌家,凌家如今什么下场,何况日后苏家?皇上怎么可能会任由苏家大权在握?”
景隆帝最会玩的就是投鼠忌器,这么多年来,抓住了戚太后的软肋。
只看现在凌氏的犹豫,就知道景隆帝多么成功。
戚太后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不应该将苏晗嫁给戚曜,一道懿旨,直接送去瑾王府,今日上位的许就是戚昀宸了,至少他姓戚而非贺,血统纯正。
追溯之前,戚太后压根就不应该由着景隆帝胡来,一时心软,留下了倾贵人这么一个祸害,毁了东楚江山。
凌氏顿了顿,压根不相信戚太后的话,戚曜登位势在必得,若是让戚曜知道当初苏家阻挠庆阳公主入皇陵,那才是真的毁了苏家!
“这件事,鸢儿也做不了主,得回去跟老爷和霆哥儿商议一下。”
凌氏态度模糊,戚太后却是紧皱着眸,“鸢儿,莫要叫哀家失望才是,退下吧。”
“是!”
凌氏身子有些不稳,短短一会,就接触了这么多,脑子里一片混乱。
“先回府再说!”凌氏脚步越来越快。
“太后!”素荷上前,“三夫人会答应吗?”
戚太后笑了笑,“由不得她不答应,趁着哀家还未走,传懿旨,凌家世代功勋,凌将军战功赫赫,唯有子嗣不足,今特将苏家嫡长子过继凌家嫡长孙,改名凌霆,入凌家族谱!”
素荷惊了下,“太后?”
戚太后眯着眸,厉声道,“还不快去!”
素荷忙不迭的点点头,赶紧去传懿旨。
却被人拦下了,正是连公公,连公公笑眯眯的看着素荷,“素姑姑,皇上有请。”
素荷愣了下,身边都是侍卫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连公公去了。
景隆帝接过懿旨,阴沉着脸,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跟着太后准时出发。”
景隆帝说着睨了眼连公公,“一路跋山涉水,恐怕有些不安全,多给太后备足了侍卫,务必确保太后身体安全。”
连公公会意,“是,奴才遵命。”
素荷身子却是抖了下,这分明就是要将太后架空,严加看管起来。
“奴婢告退。”
素荷正要走,慈和宫便来了一名侍卫,跪在地上。
“皇上,太后犯病了……”
景隆帝紧眯着眸,忽然啪的一声,打在了桌子上,又气又怒
[楚留香]且将浮名换浅唱。
“去瞧瞧!”
戚太后躺在床上,任由太医把脉,脸色灰白,犹如老妪,一夕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高喊,戚太后睁开眸子,瞥了眼一抹明黄,哼了哼。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会来了?”
不仅如此,戚太后还瞧见了素荷,深深的吸口气。
景隆帝看了眼太医,“如何?”
“太后身体略差,经不起波折,需要静养,体内肝火虚胜,若是再这样下去,危矣。”
景隆帝惊了一下,摆摆手,“都下去吧,不许任何人进来。”
戚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下皇上应该满意了?哀家,命不久矣,阻挡不了皇上!”
景隆帝眼中划过一抹痛苦和无奈,“母后何必如此执着,论身份论才论手段,太子都是最合适的,若是选一个无能的君主,东楚迟早要灭亡,瞧瞧秦国,两军势如破竹,每日必有捷报,离亡国不远。”
景隆帝深吸口气,又继续道,“朕选他并非出生,当初立瑾王,您也瞧见了,西南大战在即,物资缺乏,朕命令他送物资,这么重要的任务,可是瑾王又是怎么做的?为了一己私欲,丢下三军不管不顾,若是江山交给他,朕无颜愧对祖先,东楚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戚太后怔了下,然后勾唇冷笑,“皇上这么说都有理,即便是瑾王不合适,那戚昀宸和怀枫呢?”
景隆帝深深的叹息,戚太后就是钻进了死胡同。
“朕私下不知道考验过多少次了,这两人没有一个能拿得起事的。”
“人无完人,皇上怎会知道不合适?”戚太后挑唇反问。
景隆帝语噎,缓了一会,然后道,“昀宸当初朕让他去西南,私下跟秦国勾结,差点害死了苏霆,心胸狭隘,怀枫胆小懦弱,毫无主见,这不是明摆着让朕将江山拱手让人吗?”
戚太后嗤笑,紧闭着眸,“皇上英明神武,哀家也没什么可说的,总之一句话,那人,哀家是绝对不会同意入皇陵的。”
景隆帝揉了揉额角,几乎无奈,“母后,庆阳是您的亲孙女啊,并非外人,这么多年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外,朕,实在不忍心。”
“哼!她孤苦无依?儿子是未来皇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怎么不想想哀家,哀家这么多年来,每日活在自责愧疚中,若非那个女人,你与哀家之间又岂会如此生分?还不如一了百了,死了痛快!”
戚太后激动的红着脸,气得浑身发抖,满是恨意。
景隆帝深吸口气,“朕当初也是无奈,庆阳身子弱,若是将孩子交给贺家,未必能养的活,朕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呵呵
以往情深!皇上出手就是大方,殚精竭虑为了戚曜做打算,不必跟哀家解释,哀家又算得了什么,只是皇上,都等了这么多年,又何必急于这一时,等哀家两腿一蹬,什么都不知道了,皇上愿意如何就如何,为何偏要等到……。皇上!”
戚太后瞪大了眼,只见景隆帝捂着胸口,猛的吐出一口血来,那血落在地上,异常显眼,竟是紫黑色的!
景隆帝身子微晃了晃,双腿一软跪在了戚太后床前,擦了擦嘴角,嘶哑着嗓子。
“求母后成全,朕忍了整整三十多年,庆阳明明就是朕的女儿,朕却要亲眼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活着,朕心里苦啊。”
景隆帝又道,“因为梨贵嫔那贱人,庆阳从小活在别人的谩骂,即便是有朕护着,是朕的错,朕欠庆阳一条命,母后,朕这三十几年来,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庆阳乖巧懂事的脸,朕不想再等了,朕不想死后,无颜愧对庆阳。”
戚太后惊住了,心里酸涩不是滋味,曾几何时,她的儿子意气风发,威风凛凛,足智多谋,将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条。
乃是最年轻的一代帝王,戚太后对他抱有极大的期望。
可自从遇见了一个叫柳倾的女子,一切都变了。
景隆帝开始变的会忤逆,一意孤行,不顾大臣反对,直接将柳倾纳入皇宫,几乎宠冠后宫,就连最得宠的妃子,不及倾贵人一丝一毫。
激怒的大臣连连上奏,景隆帝铁腕将那些大臣不是斩杀,就是发配,一时间弄的人心惶惶。
直到后来,戚太后终于看不下去了,才将倾贵人叫到跟前,说了一番话,倾贵人本就有了轻生的念头,可惜自杀未遂,反而有了身孕。
景隆帝又气又急,不顾一切地跑来慈和宫指责,那时候景隆帝年轻气盛,戚太后又何尝不是呢,母子两的第一次吵架就是因为倾贵人。
自此景隆帝就变了,变得更加残暴无情,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跟着了魔一样,甚至有了废后的心思。
景隆帝越是护着倾贵人,戚太后就越是怒不可遏,恨极了倾贵人。
好在,那个女人生了孩子没两年,就去了。
那时候景隆帝就跟疯了一样,迷恋上了丹药,再无往日清明,直到近年,才好转。
戚太后回神,苦笑着,一个女人折磨了一对母子这么多年。
“皇上中毒了?”戚太后瞧着景隆帝单薄消瘦的身子,淡淡地问,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是景隆帝和往常一样,那般强势,戚太后反而觉得有动力能坚持斗下去。
这是第一次,景隆帝对着戚太后服软。
戚太后竟没有一丝的高兴,眼角流着泪,闭上了眸子。
“皇上,若是昭告天下,你可知后果?”
景隆帝微微眯着眸,“朕自有分寸!”
戚太后摆摆手,无奈极了,摆摆手,“下去吧,哀家累了,年纪大了,也管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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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隆帝笑了笑,“多谢母后成全。”
景隆帝回去后,派了不少太医去慈和宫守着,取消了戚太后要去玉佛寺的行程。
苏晗知道后,嘴角略弯了弯,“看来,是皇上将太后说服了。”
戚太后给苏晗吃的糕点里有一些抑制怀孕的草药,却并不是致命的,也非绝子汤。
第二次的糕点里,却是在试探苏晗有没有怀孕。
之前苏晗是故意混淆视听,希望戚太后能看在孩子的面上,放过这一切,可显然,她高估了戚太后。
不过现在也好,戚太后病重的厉害,有景隆帝派人看着,许是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
苏晗手放在小腹上,微微蹙眉,请了好几次太医,一点消息也没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晗就是感觉,这里面有个十分神奇的东西,赋予了生命。
又过了一会,苏晗回眸,恰好看见青书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
“太子妃,娴贵妃暴毙了……。”
苏晗蹭的下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深吸口气,娴贵妃一直在怀疑魏家出事,是跟皇上有关,即便是有魏染的亲笔书信,毕竟那件事疑点太多了。
娴贵妃这几日私下探查,再加上从慈和宫里出来,已经触犯了当初景隆帝纳她为妃的底线,不得不初之。
“太子妃,皇上让奴才将小公主送来,先由太子妃照顾着。”
小公主睁着懵懂无知的大眼睛,怀里抱着一个娃娃,哭的十分伤心,一见着苏晗,立马奔了过去。
“姨母!”
苏晗的心霎时软了下来,冲着小公主招招手,小公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哭哑了。
“怪,别哭,来姨母这里!”
小公主躲进苏晗怀里,哭的伤心,撕心裂肺,小小的人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却已经懵懂的知道,娴贵妃以后都不会再陪着自己了。
一连两次,小公主逝去了两位母亲。
苏晗微讶,自古无情帝王家,景隆帝出手太快了些,心底不由得替魏翊默哀。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小公主就交给本宫了。”
苏晗摆摆手,那人立马就退了下去,怀里抱着小公主,哄了好一会。
“去把偏殿收拾出来,另外把孩子的东西全部拿来,尽量把偏殿布置得跟之前一样,小公主怕是不习惯陌生。”
苏晗转头对着画珠吩咐,画珠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渐渐的小公主哭的累了,躺在了苏晗怀里睡着了,时不时的还在抽泣,小脸满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