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曜忽然笑了起来,“柳大人此言非也,杨姑娘,你可听见了?”
杨玥点点头,戚曜是养在浔王膝下的继子,当初是庆阳公主亲手送给季王妃的,就已经表明了和贺家无关。
“臣女知罪。”杨玥咬着唇,庆阳公主之所以会死,贺家确有推波助澜的关系,并不无辜,只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不过无论如何,杨玥问心无愧,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站出来。
因为,杨玥笃定,景隆帝一定会心软,放过贺老夫人一命,她在赌!
贺老夫人和贺国公以及庆阳公主之间的关系,何尝不像是景隆帝,戚太后和倾贵人之间,两者太相似,戚太后何尝不是怨了几十年。
何况,戚太后眼下病危,景隆帝身为亲生儿子,绝对不是没有感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戚曜勾唇,“既然杨姑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让贺国公来决定吧,来人!”
不一会,大殿外走出一抹身影,一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满是不解和愧疚,再仔细瞧,那模样里有几分冷冽与戚曜相似。
贺国公呆愣的看了眼贺老夫人,贺老夫人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贺国公瞧她的目光里,有着恨意。
贺老夫人摇了摇头,要挣扎说话,嘴里塞着东西,无法开口,却泪流满面,对她太倔强了,一手毁掉了这个儿子。
贺国公深吸口气,先去衣摆,单膝下跪,“微臣参见皇上。”
景隆帝摆摆手,“起来吧。”
贺国公缓缓站起身,目光犹豫了下,终究是忍不住,落在了一旁,那一抹极其出色的容颜,隐约能瞧出庆阳公主的影子,三分相似。
之前,贺国公一直不敢确定,庆阳的儿子竟然还活着,贺国公不止一次的听过,戚曜多么多么优秀,奋勇杀敌,临危不惧,一次次解决了东楚危机。
事关戚曜的一点一滴,贺国公都在逃避,不是不想认,而是不敢认,这么多年来,贺国公无数次的遐想,若当初那个孩子还活着,他一定拼尽全力,好好保护。
当知道消息时,贺国公并没有埋怨庆阳公主,或许,当初那个抉择是对的。
戚曜若在贺家,未必能有今日,饱受世俗的异样目光。
贺国公是看着庆阳公主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变得沉默寡言,眼睛里的悲伤遮掩不住,浑身都是落寞气息。
再看看戚曜,举手投足都是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和自信,只一眼,贺国公就认定了,戚曜必是自己和庆阳公主的儿子。
贺国公单膝下跪,“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戚曜抬眸,紧盯着那一抹容颜,嘴角微挑,“贺国公,不必多礼,起来吧
。”
一声贺国公,贺国公愣了下,然后极快地回神,“多谢殿下。”
“贺国公以为,该如何解决此事最为稳妥?”戚曜问。
贺国公沉默了一会,看向了贺老夫人,情绪百感交集,说不清的滋味。
贺老夫人羞愧地低着头,心虚的躲过贺国公的眼睛,这么多年来,贺国公一直不知道庆阳公主的死和贺老夫人有关,冷不防知道后。
贺国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绝无二话,任凭太子殿下处置,贺家有错在先,也不想辩驳一二。”
贺老夫人瞪大了眼,一点点地看着贺国公,拼命的使眼色,贺国公看也没看贺老夫人一眼。
贺老夫人的心是彻底凉了,心如死灰,头一次心生念头,后悔来了京都。
戚曜缓缓斜了眼贺老夫人,瞧着她满脸颓败和不甘心,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
“贺老夫人,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侍卫拔掉了贺老夫人嘴里的布,贺老夫人看向了戚曜。
“太子殿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贺老夫人张嘴就道,即便再害怕,也一定要保住贺家。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处处刁难公主,轻幻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贺家是无辜的,他们都不知情。”
贺老夫人是豁出去了,身子颤抖的厉害,不停的冲着戚曜磕头认错。
“是我自视甚高,没瞧清楚自己的身份,太子殿下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多替孩子积德行善,我愿意以死谢罪,只要太子殿下肯消怒。”
苏晗眸色一变,染上一抹厉色,“贺老夫人此话和意?是在诅咒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吗?”
贺老夫人愣了下,摇摇头,越说越乱,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惶恐害怕,以及夹杂着的怨气。
“太子妃,臣妇并无此意。”贺老夫人赶紧解释,生怕苏晗在说什么了,火上浇油,让戚曜的怒气更深。
“既,不会说话,孤就教教你怎么说话!”
戚曜一抬眸,立即有侍卫上前,二话不说对着贺老夫人的脸就打了下去。
贺老夫人猝不及防,一阵哀嚎,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唯有凌氏,目光游离在景隆帝以及戚曜身上,潋眉没有开口。
贺国公身子跪的笔直,耳边是贺老夫人的惨叫,心里一时不忍,但一想到庆阳公主,立马硬下了心肠,紧闭着眸,就当没听见。
景隆帝瞧了眼戚曜,眼底深处划过一丝欣慰,以及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