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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马岱有些疑惑,这么晚了,姜维有什么要事。
取下挂在榻前的配剑,拔剑出鞘,马岱朝外面沉声道:“让他进来!”
姜维掀帘入账,发现平北将军马岱正端坐榻上,用手绢细细地擦拭他的将军配剑。
“维拜见将军!”姜维抱拳,轰然拜道。
马岱抬眼瞟了一眼姜维,停下擦拭,坐在榻上问道:“伯约深夜求见,所谓何事”
姜维拱手道:“将军,卑下巡夜时抓到一名奸细,此人自言来自于襄武。”
“襄武来人……”马岱默默揣测,忽而眼中精芒一闪,问道:“此人,伯约怎么看”
姜维微微一笑,自信从容,“卑下愚见,咱们散布的消息起作用了,此人不是游楚的使者便是陇西的内奸。”
“嗯。”很赞同姜维的看法,马岱抚掌大声道:“带他进来!”
刁虫被亲卫带入马岱营帐,左瞅瞅,右瞧瞧,发现抓住自己那员英武不凡的骁将正肃手立在一边,床榻上坐着一员中年武将。
眼力过人的刁虫立刻明白谁是蜀军主将,动作迅速,刁虫对着马岱纳头便拜:“小人陇西郡功曹刁虫,拜见将军!”
上下打量着这个獐头鼠目、尖头细脑的刁虫,马岱气势一沉,大声喝道:“刁虫,夜闯军营重地可是重罪,你定是游楚派来刺探我军军情的奸细!”
“不不不!”刁虫一下慌了,脑袋摇地像拨浪鼓似的,使劲摆手,辩解道:“小人不是奸细,小人从襄武一路跋涉前来,是有机密要事禀告将军。”
马岱与姜维交换了一计果然如此的眼神,放缓音量,慢悠悠问道:“是游楚让你来的”
“不是,小人是自愿替贵军通风报信的。”刁虫谄媚笑着,躬身说道。
“那是你瞒着游楚来的”马岱似笑非笑,眼神有些玩味
“这……”食人之禄,忠君之事;为人下属,却反叛上官。
刁虫眼神一时有些躲闪,讪讪道:“陇西太守游楚迫于贵军压力,虽然不愿玉石俱焚,但却并没有真正归顺之心。他一面撤回渭河西岸的军队,一面遣小人往安定郡求援,是做的两手打算。如果郭淮的援军先于贵军至,则誓死不降,永为魏守;若是贵军先于郭淮军抵达,则开城投降,保全百姓。”
刁虫的一番话出口,马岱就已经信了八成八了,只要熟悉游楚的背景履历就可以知道游楚是心向曹魏的官员。不过,面上马岱仍不露声色,淡淡问道:“你说游楚心向曹魏,有何证据”
“有游楚写给郭淮的亲笔书信为证!”刁虫从衣襟中摸出一封帛书,双手奉上。
如果之前马岱还有一些疑虑的话,待看完帛书后马岱几乎可以断定游楚怀有贰心,仍对曹魏抱有幻想。拍拍手掌,两员虎背熊腰的亲兵闪身入帐,马岱沉声道:“收拾好一顶营帐,请刁功曹住下,好好招待咱们的客人!”
吩咐毕,马岱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刁虫道:“谢谢刁功曹的美意,只是这几日还得委屈功曹在军中住下,大军克定陇西之日,某必有重谢!”
出卖上官,做违心之举无非贪图个钱利美色,听到“重谢”二字刁虫尖细的脸上霎时绽放出满意的笑容,躬身告退说:“小人告辞,祝将军旗开得胜、前程似锦。”
马岱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承蒙刁功曹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