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反正人们都这么传,”瑞彩端起琉璃杯子喝了一大口平水珠茶,还道:“你车上的茶都这么好喝呢。”见笑笑催她,才道:“澹台家的二姑娘比她妹妹荷华可漂亮多了,算是咱们商家出名儿的美人了,听说人也颇为傲气,据说是约好了在金家见面儿的,结果你二哥哥睡过头儿了,大夏天的,脸上还带着凉席印儿就去了。”
笑笑听得都讪讪的,这倒像二哥所为。
“把那澹台美人儿的鼻子都气歪了,这个事儿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明面儿上的失礼,也没说错话做错事的,脸上有个凉席印儿罢了,澹台家也不好就此发作,这次办花宴还把你们家的几个适龄的姑娘都叫去了。”
两人正闲聊着,马车就停下来,瑞彩掀帘子一看:“到我家了!咱们下车!”
魏家比笑笑想象的还小些,四进的院子,除去外院和后院,内眷能住的只有两进,魏家老太太住在第二进,瑞彩一家子住在第三进。笑笑看惯了竹里馆正房五间的大院子,如今再看三间的,只觉得窄小。
进了魏家才知道这一家子有多热闹:瑞彩的两个叔叔也从老家出来随着兄长做熟丝生意,家里的男孩子加起来有五六个,都住在外院。瑞彩的三叔一家子暂时就和老太太住一个院子,二叔一家子在外地贩丝,只将两个女儿留在京都上学,也就是存彩改彩,如今这俩姑娘和瑞彩一家子挤住在一个院子里。
“我娘一直催着我爹买个大些的宅子,他却总说再攒下些,把生意铺大,到时候一步到位办个豪宅。”瑞彩的话里不是没有埋怨的。
笑笑望着正房屋前的两棵石榴树,笑道:“我倒觉得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显得亲,也热闹,老人家整日里儿孙绕膝,心里也高兴。”
这句话说进了魏老太太的心坎儿里,老太太拉着笑笑的手看了许久:“这闺女长得真水灵,家里是做什么的?”
“不过是织布织绸的生意罢了。”笑笑道。
“呦,跟咱们的生意能连上卯儿呢,”开口的是瑞彩的三婶,人长得细眉吊眼一副精明相:“唐姑娘家里可织丝绵么?若是用熟丝,就从我魏家拿。”
“生意上的事儿我也不大懂的。”笑笑可做不了这个主,父亲做生意这么多年,供货商肯定都是固定的。因说到了生意,便笑道:“家母来时便叮嘱着,第一次登门该带些像样的礼品的,家里恰又是织绸的,便给带了四匹自家织的绸缎来……”
笑笑还未说完,那魏家三太太就咧嘴儿笑起来:“不过是小姑娘家来往,唐姑娘竟这样客气!”说着就咧嗓子招呼起丫头来:“唐姑娘的一片心意,呈上来给咱们开开眼!”
啊?当面拆礼物啊?感觉好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