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家的定亲宴够热闹的,都办到画舫上来了!”
“这还不算定亲宴,仅仅是亲家见面罢了。”西子说起这个,就是一脸的生无可恋,“按着老理儿,他们拜堂那天才能见面呢!”
笑笑扑哧笑起来:“可见你烦透了你二嫂,连前朝的老黄历都搬出来了!”
“男人们还好,不必和她同桌吃饭,”西子低首看了看自己今日穿的这件花影衫,“她的眼睛就盯着我了,简直穿什么都不对,吃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不对。”
笑笑只能淡淡一笑,那江秋怡注定是西子的嫂子,实在没必要与其发生很大的冲突:“生活中总能遇到那种好为人师的人,说不定她是想在未来公婆面前表现的与小姑子亲近。”
“最可气的是,”西子皱着眉,样子像极了温西岫,“她执意要把大富斋改了名字。”
这个……很过分吗?笑笑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要求,谁让温老二那宅子叫个大富斋呢……
西子总算见到了笑笑这个亲人,便继续腹诽下去:“她要把大富斋改成仙『露』明珠楼。”
噗——这不还是变相的大富斋么!不愧是商贾儿女,终不脱爱财本’『色』啊!
西子有些委屈,捏起一片李子吃,还被酸到了牙齿,捂着腮帮子道:“我的住处便叫做明珠馆的!”
“你那里不是徘徊小筑么?”笑笑疑『惑』道,记得玫瑰花又名徘徊花的,自己当时还暗忖西子的住处正暗合了玫瑰的寓意。
“那是你没注意看我那里的匾,我爷爷亲自给起的明珠馆,自建了园子便一直叫这个的,”西子叹一口气,“至于那徘徊小筑,是我小时候起着玩儿的。”
笑笑闻言也不觉蹙眉:“她知道你那里叫明珠馆吗?这名字是你祖父起的,便不能轻易改。”
“她当然是知道的!还振振有词的说自己爱好书法,说仙『露』明珠最合她的意!”
笑笑闻言便气不打一出来,脱口而出:“爱好书法,大有名字可起,干嘛揪着仙『露』明珠不放啊!古肥今瘠、胡肥钟瘦、画蚓涂鸦、家鸡野雉!随便她起!”
西子:……家鸡野雉楼?
笑笑喝了一口茶,这个江秋怡的情商也真够低的,还没过门儿就与小姑子唱起对台戏了,“温伯母绝不会让她得逞吧。”
“她把头靠在我娘的身上,撒娇说,从此我娘就多了一颗掌上明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娘还怎么直接反对呢。”
笑笑虽然没有见过江秋怡,但那股子劲儿已经想象出来了——撒着娇把掌上明珠的话头抛出,婆婆还能说什么,若是再反驳的话,就成了只顾偏爱自己的闺女,拿儿媳『妇』当外人了。
西子噙着酸酸的李子:“最后,我娘许下她,等玫瑰宴之后就把太后赏的那块匾给他们的住处做名字!”
“那算不算僭越啊?”笑笑小声问道。
“并不是真把那匾给了他们,只是取上面两个字罢了。太后赐了八个字:海之神女,敛贵惜芬。”
“难道要叫神女楼?”笑笑问。
“最后还是我爹拍的板,叫了个贵芬楼。”
噗——这还不如大富斋呢!笑笑拍拍手,笑倒在桌上。这也算是太后赐的名字,那江秋怡一家子想反驳都不敢,只能毕恭毕敬的接受,世世代代都不能改。
西子并未细想过这个名字,如今一听,也觉得俗气得可爱,笑着喝了一大口茶,从碟子里拿芸豆卷吃——刚才在席上气饱了,什么都吃不下,如今一开心,又饿了。
‘两三点雨’离那大画舫越来越远,笑笑透过珠帘,望着大画舫船尾那两朵越来越小的水母——他们如今和那江秋怡在同一条船上,还挺可怜的。
“西子,你瞧那条画舫,上面挂了很多白练似的字帘!画舫主人就站在船头吹箫!”笑笑指了指上官公子那艘‘小蜻蜓’。
西子撩开珠帘,眯着眼睛瞧了瞧,不以为然道:“我最看不起这种人了,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会写几笔字,会吹几曲箫!在我看来,这无异于哗众取宠。”
这倒是个新鲜的看法,笑笑不觉对西子另眼相看。
西子已经彻底将珠帘挂起来,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舟:“依我说,那条舟上的人才是真正的爱书爱画之人,借着船灯一豆,孤月一枚,恣意地读自己的书,写自己的字,画自己的画。哪管得旁边那些富贵眼睛呢!”
笑笑眼望过去,那不过是一条极为简陋的木舟,艄公划桨,两个读书人就坐在船头铺纸写字,若是笑笑没有猜错,看他们的笔势,应该是在作画。
“他们说不定是在画夜里的星纹湖。”笑笑道。
西子的眼中有些许神往,自厅中出来,站在船尾,望着船上画画的人:“这才是真正的闲云野鹤呢!”
随着船越行越近,笑笑只看着那两人有些眼熟,尤其是那位穿缁『色』衣裳的,披散着头发……
“这两个人好像是思存画会的画师。”笑笑越看那个缁『色』衣裳的越像董秦弓。
西子闻言,有几分兴奋:“真想看看他们的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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