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与其四目相对,却不免呆住了。
离近了看,只觉得对方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美,目似深井,井底是『揉』碎了的月光。
笑笑不敢直视,将目光投向半寐半明的湖灯。
耳朵里听见低音炮的声音传来:“笑笑可以与在下分享一段音乐。”
“音乐?”笑笑自认两世与音乐无缘。
“对,乐器也好,清唱也好。要是都不会,哪怕讲一讲在某时某地听过的一次难以忘怀的乐声也好。”
笑笑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今日温家姑娘在跳山鬼之舞时,宫八声曾经唱了一段歌,那便是我听过的最难忘的歌声,没有之一。”
宫宵的表情有些复杂,半天才吐出几个字:“那不算什么。”
“怎么能不算什么!”笑笑酒劲没过,声音就比较大:“宫八声的那个声音,简直就是直接冲到云霄里,然后又化成雨落下来,一直落入大海,惊涛骇浪间,水珠密布成海上雾气,再次回归天上,然后再从天上下来……”
“姑娘是想说绕梁三日么……”宫宵忍不住打断了滔滔不绝的笑笑。
“勉强算是。”笑笑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虽说有凉风在吹,但被头发盖着的后脖颈还是出了汗,就把头发全部侧分到左肩,用小竹扇子轻轻扇着脖子。
两人所坐的大石头旁养了许多玫瑰,宫宵就手挑出一朵拔下来,放在鼻间嗅了嗅。
“我一向不通音律,小时候跟祖母学过吹笛子,也只学了个半吊子。”
宫宵随即就从大石头的那一面取出一支笛子来,笑笑很好奇,他在大石头那边到底藏了多少东西?简直怀疑那里藏了一面任意门。
“你可以吹一支《小黄莺》。”
笑笑接过这只紫笛,很开心的发现是一支七孔笛,自己随身带着的小笛子是父亲送的五孔笛,因前世吹的都是七孔笛,猛然间拿到五孔的总是找不准音。
说实话,这些古人提到的《小黄莺》自己压根儿就没听过,大概就跟现代孩子们吹的《小鸭子》差不多吧。
笑笑可不打算只吹一曲简单的《小鸭子》,前世虽然不精通吹笛子,但还是会吹几首曲子的,尤其是上大学时的舍友会吹爱尔兰风笛,常常对着乐谱吹,自己听到了好听的曲子,便也跟着她一起学,只不过用的是中国笛子而已。
其实,今日的这支曲子本来是要吹给仲伦哥听的,因为要吹的是他最喜欢的电影《泰坦尼克号》里面的配乐《a life so changed》。
那是一段非常优美的旋律,贯穿了整部影片。
自己因为『迷』恋那个旋律,便很认真地用自己的中国笛子按着乐谱练习了整整一个暑假,日后若难得有了吹笛子的空闲,也都是来来回回的吹这支曲子。
虽然不是用风笛或其他西洋乐器演奏的,但中国笛子亦有其美感,每次给朋友吹,大家都说有一种另类忧伤的美。
笑笑将紫笛横在口间,眸子微垂,长长的睫『毛』被湖灯映成一片扇形的雾影。
当年那一段熟悉的旋律在湖边响起来,轻灵而空袤,希冀而无奈,一如海上那艘华丽无比的客轮,那个渐渐消沉的小小世界。
一如这支曲子,很美,却美得那么不祥。
曲子很短,让人意犹未尽,笑笑便习惯『性』的吹了两遍。
第二遍响起的时候,耳边一个极富磁『性』的男声跟着哼唱起来,顺应着曲子的旋律,偶尔又会有一个不同的但却更贴合的尾音,笑笑抬眸望着轻轻伴唱的宫宵,自己也不懂对方是属于音乐的即兴表演还是什么,总之为自己的这支笛子曲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让笑笑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曲子是自己吹奏出来的。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感谢笑笑为在下分享了如此美妙的曲子。”宫宵眼中的笑意很盛。
笑笑望着眼前的男子:“先生是宫八声?”
宫宵不可否认地点点头。
眼前这人,便是本朝第一乐师宫八声,被人们称作“八声十两金”的宫八声,有很多女孩子划着船争相去看的美男子宫八声。
从他刚刚开口『吟』唱,笑笑就明白了他的身份。
因为他的声音太特别太好听了,尤其唱这支曲子,还夹杂着一股辽远的沧桑感。
《a life so changed》,竟然穿越到元龙朝,由宫八声来唱,笑笑不免感慨这奇妙的缘分。
“这曲子可有名字?”宫宵问。
笑笑直译道:“世事无常。”
宫宵不做声,从大石头那边又翻出一样宝贝来:“这曲子,我想用埙来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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