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听了这话也很激动:“先谢谢瑛园了~只是,我如今画艺拙劣,得好好练一阵子再!”
“不急啊,慢慢来!”
芙蓉也笑道:“好啊,到时候西子来我们这里画画!瑛园和瑞彩也都过来,在我那里住够了半年再回去!”
众人都嘻嘻哈哈笑起来,仿佛芙蓉远嫁也不是个事儿了——芙蓉不能随意到京都来,大家可以结伴去蜀地看她呀,尤其是笑笑,家里的许多蜀锦生意都在芙蓉国,不定有了宁王的势力,能把生意做得更大呢!
笑笑厚颜无耻地畅想着。
芙蓉还补充上一句:“我们那里花草繁盛,温四正好能过来做香『露』!我们那里美食特别多,毕竟是府之国呢,到时候你们家吃货也能过来大吃特吃!”
这话是对瑞彩,“你们家吃货”指的当然是唐立寰。
经芙蓉这么一,大家伙就更放心了,到时候就拖家带口的一块去呗,连散心带发展事业的,多好啊。
于是,整个正月十六都在大家没完没聊畅想中过去,到离别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呢。
到了正月十七,笑笑居然很早就醒了,才刚穿衣起床,就听了祝家的噩耗。
“祝太太过世了?”笑笑一时不敢相信,霓节的母亲居然……
那是霓节相依为命的人。
笛儿道:“据正月十五人就没了,但因为是团圆的日子,祝家并没有发丧,一直拖到了正月十七。”
“唉。”笑笑长长叹了口气,“咱们家刚接了讣告?”
“也不是咱们全府,如今与祝家有生意往来的,也只有四太太那里。”
笑笑这才明白过来,霓节又不是一家之主,母亲去世这件事,是不可能请自己的朋友过来吊唁的,所以,发丧的人名单子,也都是祝老爷定的。
祝家是经营徽州墨的,文房四宝都有所涉猎,阮氏经营的书坊画会,专门开出一间来卖些文房用具,同时画师们的用量也不在少数,所以才会与祝家有生意往来。
“四婶婶会去祝家吊唁么?”笑笑想着,便脱下了外面这些艳『色』的衣衫,打算换一身素『色』,到时候陪着四婶婶一起去走一趟。
霓节此时定然哀伤过度,想想她的那些家人,不可能给予她一丝一毫的温暖,不定还会雪上加霜……
“姑娘也是急糊涂了,”笛儿急忙帮笑笑把外衫重新穿好,“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好去别人家里登门吊唁!这样的事情只能男人们去办,连四太太这样的『妇』人都不好亲自登门。”
笑笑一怔,自己想去安慰安慰霓节,竟都不能被允许:“那谁去?”
“听,四老爷决定去一趟,二爷也跟着去。”笛儿着也轻轻叹气,“姑娘有什么话,还是让二爷帮忙捎过去吧。”
因为去不成,笑笑一时也没了心思,但还是坚持换上了稍微素些的衣裳:“有这么多规矩辖制着,我们也不能过去吊丧,虽然二哥哥能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怎么好单独同霓节话。罢了,等丧事办完了,我们几个再去家里瞧她吧。”
笛儿在一旁点头,就赶紧吩咐着传饭。
笑笑又道:“你也派个机灵的厮前去打听消息,祝家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儿,我怕他们为难霓节,若是那边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回报!”
笛儿听了这话,立即去办。
笑笑简单吃了饭,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转了转,一直阴着,倒像是饶心情。
到了后晌,就听了祝家那边传来的消息,笑笑乍闻之下,连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笛儿一面叹气一面向姑娘讲着:“据前两夜里,那群庶子守灵,就又吃酒又打牌的,完全没有尊重死者的意思……是请人看了日子,三就下葬,前两日又是元宵团圆日,等于只接受了一吊唁……据这一日『乱』得不得了,祝家的那个最受宠的姨娘,居然张罗着把祝姑娘给嫁出去,还在丧礼上,就给什么公子什么爷的偷偷介绍,对着跪在灵前的祝姑娘指指点点,当时祝姑娘还穿着孝衣呢!”
笑笑很快就听不下去了,霓节又何尝能忍呢?
“那几个庶子又吵吵着要看帐,非祝太太管着的这两个铺子有猫腻!反正下了葬之后就更『乱』了,一直一言不发的祝姑娘也发起狠来,直接将巧慧司的文书给祝老爷看,是要净身出户,从此离开祝家,永不往来,自生自灭!”
笑笑听得一阵激动:“那后来呢!”
“先是那个姨娘不干,好像已经收了男方家里的钱!祝老爷更是气得直哆嗦,祝姑娘要是敢踏出家门一步,就打断她的腿!祝姑娘却不急不慌的,指着那文书让父亲看清,上面可是有皇帝的御印!父亲若是不放人,那就是抗旨不遵!”
笑笑也跟着出了口恶气,心里一阵澎湃。
“这下子,那祝老爷也不敢什么了,那几个庶子还拿着铺子的账不放,祝姑娘直接甩给他们几个账本子,上头记满了他们这些年在大铺子里占的便宜,让父亲好好看看,家里快被这群狼崽子吃空了!”
笑笑完全听『迷』了,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只看武侠话本的霓节,居然一直派人暗暗找着那些饶把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然后怎么样?祝老爷是什么反应?那帮狼崽子又是什么反应?!”
“祝老爷翻了翻那些账本,气得挥起一只凳子,将其中一位庶子打得头破血流,另外几个据都吓得『尿』了裤子,”笛儿着也觉得解气,“还有那个姨娘,当场就吓晕了过去,据气都快绝了,好多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凉水的,居然都没能救醒!”
“活该!这是赶着去下头伺候太太呢!”笑笑也忍不住了句狠话。
一阵畅快之后,又忍不住担心霓节,祝家的房子定然是不能住了,以霓节那决绝的『性』格,定然连一针一线都不会拿。
“姑娘放心,二爷已经安排妥当了,祝姑娘暂时就住在祝家隔壁,魏姑娘家的那所老宅子。”笛儿急忙道。
笑笑这才放了些心,想了想又站起身来:“不行,我还是得去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