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喝完药后,就被小太监扶着躺在塌上。年长的太监,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小子,你是少爷的大伴,以后要尽心。说不定,殿下有恢复的一天。你细心照顾着,总有你的好。”
小太监只是低头拱手说道。
“是,多谢公公教诲。小的明白了。”
夜深了,朱橚闭上了眼睛。渐渐的,汤药起作用了。
他的脑海中,十几个光点开始了剧烈的交锋!
“哇!”
朱橚因为痛苦,不由得大呼一声。把周围睡着的太监都吓醒了,连忙上前察看。
“疼,疼。”
门外跑来的太医,心中也是极度惶恐,连忙近前诊断,“怎么会这样?少爷,您哪里疼?”
太医连忙查看着朱橚,可对方只是一个劲地说着。
“头疼,头疼!”
太医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取出了金针开始用针。
在他看不见地方,朱橚的脑海中,十几个光点碰撞更加地激烈。
无数记忆碎片在交锋着,混乱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朱橚脑中的高楼大厦,尸山血海等画面逐渐沉下水面。
只剩下一小部分,漂浮在水面之上。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一个阴暗潮湿的石洞,里面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顿悟道。
“圣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圣人之道,吾性自足!”
随后,那中年男子欣喜若狂,嘴里大喊着:“我悟了!我悟了!朱熹是错的,儒家是错的!”
画面戛然而止。
“呼,呼。”
朱橚缓缓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几百年里,他有着截然不同的身份。上到重臣悍将,下到商人百姓。
这些斑驳的记忆,在他的脑子里打了十几年的架。至今日,大梦初醒。
黄粱一梦,世间已过十六载!
“水。”
口渴的朱橚坐起身,用嘶哑的嗓音地说道。他的脑海中,断断续续的现世记忆逐渐完整。
“快,快去拿水。”
旁边的人慌慌张张的拿来了茶杯。
方才朱橚疼的在塌上打滚,可是把他们吓坏了。
太医试探地问道:“少爷,可好些了?”
朱橚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点点头说道。
“好多了,你是我爹请来的郎中吗?多亏你了,现在头不疼了。”
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在太医的耳中如同天籁之音,他有点激动地说道。
“少爷,您好了!”
朱橚有点纳闷地说道:“什么好了,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
这句反问,让整个屋子内的人欣喜不已。年长的太监压着心中的激动,沉声问道。
“少爷,您可知道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
朱橚默默后脑勺,似乎在回忆。
“我肯定在我家啊。还有,我记得你们说过,我爹是经商的,一月才回来一次。
自从娘不在后,这几年我一直在家里待着,偶尔会出门看看。”
旁人又惊喜地问道:“您还记得您的名字吗?”
王守仁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他不由得晃晃脑袋,清楚地说道。
“我的名字怎么会不记得,朱橚嘛。”
在众人欢喜之余,朱橚也在脑中不断思考,王守仁是谁?
为什么自己差点说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