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德缓缓抬起脚，果酱与地面发出拉扯的尖叫让他忍不住皱起眉，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穿着这样一双鞋子走路。在确定前方的路上再没有果酱地雷分布后，他脱下了鞋子。

他已经看到那双在睡梦中一颤一颤的金色蝴蝶了，殷红的唇像是刚刚品尝过鲜血，此时正不自觉地张开一小条缝，勾人去品尝一口。

她睡着的样子，和薇薇安一模一样。

仿佛是薇薇安又活过来了一样。

看着楚衔月的睡颜，他那颗孤寂的心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深知这是在自欺欺人，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去依恋这种温暖和满足。

这里比幽暗冰冷的地下墓室温暖太多了，他就像在冰天雪地里冻死的小孩，只要给他一个燃着火的壁炉，他就能躺在温暖的地毯上抱着围巾甜甜的睡上一觉。

“请原谅我，亲爱的爱人，我的玫瑰。”他在心里呢喃着，像是在吟唱温柔的情诗，“我只是将她看做你肉身的代替品，愿你能通过这具躯体，感受到我对你的深爱。”

弗拉德走到床边，还没俯下身好好看她的脸，就僵住不动了。

他缓缓低下头——床单太长的，以至于拖到了地上，盖住了大半地毯，和地毯上的碎瓷片。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缓缓抬起自己的脚，原先踩的地方已经开出了朵朵妖冶的红花，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小孩的美梦破碎了，因为他睡着的地毯铺满了该死的瓷片！

因为愤怒，弗拉德的身体轻微地颤动着，他不得不通过深呼吸来平息自己的怒火。

虽然很生气，但现在还没到杀了她的时候……弗拉德不停对自己这么说着，好不容易才将这口恶气给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