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听庸宇滦的前半句。
看起来的确像一个关心讨好上司的下属。
刘知府的面色变得难看。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如此,本官要多谢庸大人了。”
“大人说笑了。”
庸宇滦将棋盒打开,摆好棋盘。
“大人,请。”
“还是庸大人先请吧。”
庸宇滦一笑,也不和刘知府客气,选择先下的黑子。
“啪嗒!”
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刘知府紧接着下了一颗白棋。
下棋时,两人都很沉默。
刘知府很快将方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专心下棋。
随着时间的推移,棋盘上的黑子节节败退。
半个时辰后。
白子占据了半壁江山,黑子龟缩一隅。
“哈哈哈哈!庸大人的棋技有待提高啊!”
在公务上受的气,这回刘知府通过下棋,发泄了不少。
心情也变得畅快了许多。
“大人。”庸宇滦手指捏着一颗黑棋,目光盯着棋盘,却是对刘知府说话。
“现在下官有两个选择。”
刘知府抬头看向庸宇滦。
“一个是直接认输。”
闻言,刘知府不由笑了。
的确,以现在棋盘上的局势,庸宇滦几乎已经输定了。
直接认输,倒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他随口问道:“那还有一个选择呢?”
“还有一个选择,”庸宇滦抬头看着刘知府,将手里的棋子“啪嗒”一声落下。
“就是下在这里,赌一把。”
刘知府低头一看,面色顿时凝重。
庸宇滦这颗棋子一落下。
原本已经将要被围困死的黑子,竟然又活了过来!
“庸大人,这可真是神来一笔。”
庸宇滦下的这一子,的确是在赌。
孤军深入,赌他不敢冒险。
而刘知府已经拥有了半壁江山。
比起冒险,他更想要稳扎稳打。
所以只能退。
可退了这第一步后,后面就被迫退第二步、第三步……
仅仅一刻钟,黑子已经能够和白子平分秋色了。
又过了半刻钟……
刘知府冷哼一声,不爽地扔下手里的棋子。
“没想到庸大人的棋技也如此好。”
“大人说笑了。”庸宇滦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
“下官只是在山穷水尽的时候,赌了一把。”
“总归已经山穷水尽了,不如赌一把。”
刘知府眯起眼,看着庸宇滦。
不知道在想什么。
庸宇滦也不急,并不催促刘知府。
他会得到满意的答桉的。
半响。
刘知府没什么表情地道:“可一旦赌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指了指棋盘,“不赌,至少还能有一个角落。”
庸宇滦神情一僵。
这就是刘知府的答桉???
“大人,可你看到了,刚刚下官赌赢了。”
庸宇滦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刘知府不应该答应赌一把吗?
他在何深输得这么惨。
现在大半个济南府都被何深掌握在手里。
又有他在头上压着。
堂堂济南府的知府,却沦落到如此的境地。
现在有机会了,居然不和何深拼一把?
“可庸大人能保证下一次,也能赌赢吗?”
庸宇滦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