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年轻男子,也就是楚肖,是你们要找的凶手。”
刘知府拧着眉,困惑地问:
“何大人,你怎么知道?”
“而且,虽然这位楚肖的妹妹,死在了张公子的手里,也不一定他就是凶手。”
刘知府这话说得委婉。
不是想为楚肖开脱,而是像楚肖这样的人,太多了。
张家的嫡子,在济南府内是有名的恶霸。
不知道欺辱了多少女子。
但是这些人,大多只是平头百姓,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讨不回公道,只能和血吞下。
所以,像楚肖这样,家里有人被他欺辱致死的人,实在是多了去了。
正是因为想要张家嫡子性命的人太多。
府衙才难以找到线索。
这样的人,至少有十个八个。
这怎么查?
何深澹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复道:
“这个楚肖,就是凶手。”
“何大人,你这是草管人命。”
刘知府不悦地瞥了眼何深。
对方这分明是,要他将罪名定在这个名为楚肖的男子身上。
庸宇滦敛眉,思绪翻转。
“何大人与这个楚肖,可是有什么旧怨?”
“没有。”何深摇摇头,否认了庸宇滦的猜测。
他抿了口下人递上来的茶水,不紧不慢地道:“楚肖是凶手,你们不信也得信。”
不等庸宇滦和刘知府说话。
何深补充道:“刘知府,庸府丞,这是上面的意思。”
两人眉心一跳。
上面的意思?
何深的上面?
他们对视一眼,俱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心惊肉跳。
何深的上面,除了太子,就是皇上。
这……
难道这是太子,或者皇上的意思?
刘知府顿时迟疑了。
“何大人,不知道这个上面,是哪个上面?”
闻言,何深笑了一声。
“还能有哪个上面,自然是最顶尖的那个上面。”
何深毫不心虚地将朱元章的大旗扯出来用。
如果扯朱标的旗子,庸宇滦有可能会察觉到朱标在济南府内。
但是朱元章就不一样了。
朱元章有锦衣卫,济南府内有他的眼睛。
这个桉子其中若是再有点别的缘故,朱元章会注意到,很正常。
“你们可还记得那失踪的三艘大船?”
刘知府和庸宇滦面色一凛。
这可是牵扯到海盗。
虽然何深没有将倭寇的消息放出来。
不过,许多人都默认了,这是海盗做的。
这个桉子,还与海盗有牵连?
刘知府眼前一黑。
只觉得这一年内发生的事情,比他在济南府以往这么多年的事情,都要多,都要复杂。
“所以,两位大人还是好好斟酌一下。”
“我的建议是,凶手就是楚肖,总归,上面是这么说的。”
“至于究竟是不是,重要吗?”
反正,死的这个张家的嫡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只要有一个凶手给张家作为交代就行了。
既为民除害了,又完成了计划。
对于府衙而言,既应付了张家,又讨了皇上的欢心。
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