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费周章还是本就如此，想必也只有尹家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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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易依旧顺着螺旋式的建筑直接走到了最底下，用指纹打开封闭的门，里面依旧是耀眼得犹如白天的客厅，以及黑暗如夜晚的卧室，头顶除了万花筒似的花型图案，还有漫天星辰似的宇宙。

老人靠在一边的床头，脚踝上依旧戴着冰冷的铁链，一头连接着的床尾横杠，另一头连接着地底的铁桩。

侍者将一碗药喂给她喝了一大半，见他过来，连忙放下了，简单行了礼：“小少爷。”

“奶奶今天怎么样？”尹易仰起头，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的老人，又看向一边的侍者。

“精神挺好。”侍者回答，尹易走了过去，侍者才退下。

他看向床上的人，目光依旧显得有些木讷和停滞，他下意识轻声像是怕吵到她一般：“奶奶？”

老人木讷了好半天，才缓慢地将视线落在了尹易身上，对他露出一抹笑容。

她的手指动了动，褶皱的手背细纹都松弛得不像样，清晰可见瘦弱的骨架。

尹易握着他的手，才微微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她的手心里。

“这是姐姐的照片，她怀孕了。”尹易解释道。

老人又缓慢地低下头，视线落在照片上，明显有些激动。

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指了指照片，手指捏着边缘的动作都紧了一些，让照片边缘都皱了一些。因为用力挤压，嗓音里才发出几声：“哈/呃……”

尹易虽听不很清楚，却依旧能听明白她想说的是哪两个字，就算不能说话了，可嗓音里依旧努力地挤出几声近似画倾的音调。

“奶奶，你也把姐姐认成了母亲对不对？”尹易握着她的手，耐心解释道：“这是姐姐，母亲的女儿，叫顾时一，长得很像母亲，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都说我也很像母亲，可我除了眼睛和脸型，其他一点都没有遗传到母亲。”他的话语顿了一下，眼神也暗淡了好多：“性格也天壤之别。奶奶，等我成为尹家新的接班人，我就接你出去，到时候就没有人阻挡我了。你是不是也很想见姐姐？到时候可以随时看到她。”

尹易低声说了很多，整个房间的侍者都在客厅，因此他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得清的话语说着。

然而老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语一般，视线依旧盯着手里的照片，手指都有些颤抖地抚摸了一下照片上的人，以及小腹的位置。

尹易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垂在身侧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