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转过身“你还有什么事吗？”

大柳树沉浸了片刻，最终缓缓的说道:“在未来，我也希望你可以长记性，不管这世间的万物，他们卑微也好，不起眼也罢，但请尊重他们的生命，你们人虽站在这世界的顶端，但也不是为所欲为的，希望你在今后的余生，可以理解这个道理。”

“别看了我修炼了千年，屠杀了很多人，但我为什么屠杀他们，你清楚吗？”

柳毅听完他的话有些疑惑“为了你那所谓的修炼？”

“修炼？”大柳树发狂的笑了出来，你觉得我修炼了千年，还需要再用杀人吸食他们的血液增加修为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们妖不都是好这一口。”

“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坏的，想想吧孩子，你们人类屠杀我的同胞时，他们反抗了吗？为你们带来可以呼吸的氧气，为你们遮风挡雨，为你们提供食物，到头来你们还要将我们拔除，做成你们所用的纸，放火烧了我们，让所有生灵无处躲避，那时候，我们反抗了吗？那时候，我们有伤害过你们吗？”

柳树精已经接近疯狂的地步，狂风席卷，仿佛将一切的怨气，都宣泄给了面前的人，柳毅站在原地微微皱眉，或许谁也想不到，他现在正在听一颗树在抱怨。

柳树精大吼着“千亿前来，并不是你们统治这个世界，而是我们，我们栖息于世间的各个角落，保护万物的生灵，为他们遮风挡雨，为他们提供食物，但天道不公，本该进化的我们，却让你们人类提前迈出一步，你们只是顺应天意，站在了这世界的顶端，而我们呢？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几千万年，我们潜心修炼，最终才与你们平起平坐，但你们呢？利用所谓的正义，将我们视为妖魔，杀了我们，提起我们的妖丹，满足你们的成就，你们就不该来到这世间，从你们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猎杀生灵，焚烧森林，铺张浪费，数不清的同胞，都死在了你们的手上，而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有为我们做过什么？我们为你们做出的贡献与牺牲还少吗？”

“你回答我……”

周围刮起的寒风随着柳树精的话而停止了，柳毅一声不吭，不是他不想反驳，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五十年前，我曾救了一只兔子，他被一群孩子追赶，身上遍体鳞伤，那些孩子手里拿着鞭子，以虐待它为乐，它害怕极了，一直躲在我的身后，但那些孩子找到了它，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还要置它于死地，我愤怒了，正如他们对那只兔子一样，我尽情的抽打他们，他们害怕了，逃跑了，但还没有完，他们叫了更多的人类出现，要杀了我，放火烧了我，我反抗了，并没有将他们置于死地，但他们却想要将我置于死地，在那个时候我明白了，这便是弱肉强食，一味的忍让，最终换来的只是自取灭亡，所以我剥了他们的皮，挂在自己的头上，以示警告这世间的人类，我们跟他们一样，都是有生命的，不受你们的约束，不是任由你们摆布，我走过了很多村庄，杀了很多人，从始至终，我都觉得我没有做错，你觉得，我做的是错是对，你们人类，真的该存活于这个世界吗？”

“回答我。”柳树精最后的声音，宛如钟声，在柳毅的耳朵回荡，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久久不能忘怀。

柳毅深呼吸一口气，仿佛已经想好了怎么给柳树精一个回复“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说你做的是错的，你以前杀人也好，怎么样也好，这都跟我没有关系，杀了木灵，是我的不对，我也为此向你道歉，至于你想要的答案，很抱歉，我无法给你一个肯定与绝对性的回答，如果你真的想要，下一次，当我下一次回来的时候，重新站在你的面前，或许我会给你一个肯定性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