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他讥嘲的掀了掀唇,幽深叵测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嫌弃。
伴随着那声不耐烦的语气词,还有三个听着就欠兮兮的字眼。
“真娇弱。”
一拳一个小胖子的北区老大:你在说谁?
车窗外的香樟树不断后退,四通八达的柏油路上汽车的引擎声音穿过车窗,窸窸窣窣的传入耳中。
就像是回应车外的嘈杂一般,太阳穴嗡嗡的叫嚷起来。
要命。
杏眸里弥漫起一层水雾,眼前的视线都跟着有些模糊不清。
眩晕感从后脑勺扩散,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全身。
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变形……
“啪嗒。”
清脆响亮的声音在眼前响起,混沌的思维停滞了片刻,眼底氤氲的水雾退散,席宁怔怔的看着占据整个视野的修长手指。
那人轻巧的又打了一个响指,和刚才那仿佛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声响不同,这一声,带着几分逗弄的意味。
席宁彻底回神,转头静静的看着一旁丝毫闲不住的少年,等待着他的下文。
江肆懒洋洋的把手收回脑后,舒服闲适的枕着,凤眸漫不经心的眯着,像是在正在打盹的猫咪。
“席宁,在我的地盘上,你最好视线都在我身上,不然——”他好整以暇的顿了顿,语调慢悠悠的加重:“你也清楚我的脾气,疯起来谁都拉不住的。”
赤裸裸的威胁。
咬了咬下唇,席宁垂下眼睑,目光停在江肆的凸出的腕骨上,沉默安静的看着,识时务极了。
感受到席宁的憋屈,江肆心情愉悦的挑了挑眉。
征服席宁得到的快感比任何奥数比赛都更让他兴奋。
所以,爱情算什么呢?只会让自己患得患失和软弱罢了。
只有仇恨才是源源不断的动力。
眼底划过一缕暗芒,稍纵即逝。
席宁,你可要坚强点啊。
他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
轿车在一处装修精致漂亮的欧式三层小别墅前停下,江肆推开车门,大长腿一跨,出了后座。
他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迈着悠闲的步伐进了小别墅,完全不怕席宁会在这个时候夺路而逃。
这里是临溪市出了名的富人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都是临溪上流社会里鼎鼎大名的人物。
席宁不逃的原因也很朴实无华,这里的人家几乎都配备着私家车,出行都是车接车送,所以别墅选区在临溪的市郊,环境清幽,也很荒僻。
没有公交车跑这条路,自然也不会有出租车过来了。
逃出去,面对席宁的就是二十公里的徒步旅行,其中还不排除迷路的可能。
作为一个聪明人,席宁下车老老实实的进了别墅。
分隔一栋栋复式小别墅的是一排一排的铁栅栏和两人宽的鹅卵石子路。
席宁进去,铁栅栏就自动合上了,虽然只有一米二高,但那顶部的尖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把小主人送到家,司机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