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昭,因为白梵帮君昭清楚了他的胎毒,所以宴之婳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二人。
君昭对她点了点头。
他也因为白梵帮他清了体内的毒,所以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白梵。
“为什么啊,那些旧朝余孽不是想要皇位吗,不是想杀你吗,那他们直接不给你解毒就好了呀!”
君昭道:“或许他们早就知道了你祖父和镇南王府的野心,如果我的身体一直坏着,他们就会按兵不动等我死。只要我死了,镇南王府可以让幕云白过继给皇上当嗣子,而你祖父大概是想拿我们的孩子说话。让他当傀儡皇帝,或者取而代之。”
“可如果我的身体好了,镇南王府和你祖父就会着急。他们救治我,是想让我乱了镇南王和你祖父的节奏和计划,是想让我和皇上父子相残,他们坐收渔翁之利。而我体内有他们中的蛊,所以即便是我上位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威胁,有那个蛊虫,他们随时想要皇位我就会把皇位给他们,他们还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
这是君昭后面才想通的,旧朝余孽饶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演了这么一场大戏,他不相信仅仅是为了借由他的手让白梵进太医院,凭借他们的势力,让白梵进太医院的方式太多了。
不过让君昭最为困惑的还是上辈子他竟然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旧朝余孽的事情,大抵是他上辈子太废了,或许从他登上帝位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傀儡皇帝了,而他自己还不自知。
宴之婳听得头皮发麻,这些人也太可怕了。
她觉得可怕的不是这个计划,而是能够将这个计划实行得让人毫无察觉,可怕的是他们能够潜伏二十几年来筹备。
这份忍耐和心计令她胆寒。
“殿下是如何察觉的?”
“还要多亏了老柳提醒。”君昭叹息道。“老柳的身份只怕也不简单,君昭现在甚至怀疑老柳就是洪公。”二人的许多习性,在他之前收到的关于洪公的脾性方面的资料对起来实在太像了。
那个时候,洪公只怕是假死。
洪公不愿意救权贵,之所以救他大概也是知道白梵给他清楚了胎毒,洪公知道了白梵他们的真实身份,所以便跟着宴之婳一道到琼州找他,看他是否有被白梵他们动手脚。
最关键的是,老柳之前在琼州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跟青松先生见过面,一直都有意无意的避开青松先生。
那个时候不知其中关键,只觉得老柳先生是不太待见文人,现在想来不就是因为青松先生认识洪公么。
宴之婳也想到了这些。
洪公是白梵和乐珍的师父,二人对洪公的孝顺仿佛还历历在目,现在却知道洪公就是被二人谋害了的,宴之婳只觉得二人的演技太过高超了。
之前她去青庐通知的时候,白梵和乐珍的着急完全不像作假,那种要去救师父的急切,宴之婳现在都还觉得很深刻。
可现在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宴之婳担忧的道:“那他们如果知道了老柳的存在,老柳会不会有危险。”
君昭道:“老柳先生本事大着呢,在那么多的追杀下都能够活下来,那个时候常青说是亲眼看到老柳受了重伤,从悬崖上掉下去的。”老柳的功夫,只怕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宴之婳的肚子里的孩子呀!
旧朝余孽,一定不会希望他的孩子活着的。
“哎,老柳先生一定很伤心。”自己一手带大,带出来的徒弟,却是……
因为她得知这些真相,心中都十分难受。
君昭捏了捏她的脸,轻声道:“告诉你这些,是不想你被蒙在谷里被骗了,你可不许一直难受,难受一下就好了。”
宴之婳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不开心,勉强的笑了笑道:“我知道。”
“如此,也就能够确定,青松先生和姜姑娘他们也是旧朝余孽了。”宴之婳此前跟姜云贞的性子是有些出入的,所以二人只是说些寻常的客套话,二人并不亲厚,是后面姜云贞住到太子府之后,经常跟宴之棠一起玩儿,她见姜云贞对宴之棠很不错,宴之棠雨很喜欢姜云贞,所以二人来往也就多一些了。
“嗯。”君昭之前就一直在怀疑,只不过没有可以证明的事情,现在便可以完全的证明了。
“清婵,你在干什么!”一声厉呵声从外面传进来,是大力的声音。
然后宴之婳就看到大力揪着清婵绕过墙角进了院子,跟宴之婳和君昭道:“殿下,娘娘,清婵在外面偷听。”
清婵急忙辩解:“没有,我没有,我就是过来给娘娘送水果,见娘娘和殿下在说事情,所以就在外面候着的。”
君昭看着大力,只觉得脑壳有点痛。
常安常乐这些都在暗处,他会不知道外面有个人在偷听,不过是故意让清婵听到而已。不过想着清婵的那个通信渠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也可以让人模仿清婵的字迹把他已经知道白梵和青松先生他们身份的消息送出去方才道:“常安,把人带下去审。”
“殿下,娘娘,奴婢冤……”
那个枉字还没有说出来,常安就从暗处出来点了清婵的哑穴,然后当做拎东西一般把清婵拎了出去。
“清婵是母后送来的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君昭才想起还没有告诉宴之婳清婵是内奸的事情,是以他简单的把事情跟宴之婳说了,宴之婳感叹道:“那些旧朝余孽,当真是无孔不入啊!”
好好的做个遵纪守法的好百姓不好吗,非要搞这些。
虽然现在的皇上是个渣男,但好歹也并没有让百姓民不聊生啊!
君昭眸色深了深:“安心,都会揪出来的。”
宴之婳点了点头,同君昭道:“夫君你要小心一些,我怕白梵在知道你的蛊被解了之后会再次给你下蛊或者下毒。”现在皇上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了么。
君昭摸了摸她的头道:“上过一次的当,就不会在上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