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小流星,我还听玉郎说起过你,他那天来的就是这个窗台吧?还是你告诉的他梦婵别苑的所在的对不对?”
任薇晗大大的杏眼眨呀眨,终于对他放下了刚才的防备,小心翼翼支起窗道:“这些,都是玉郎告诉你的对不对?”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呀,他把那天你们的事都说给我听了呢!”
“他现在在----”
“晗儿,你在和谁说话?”
蓦地外屋传来一个清冷的妇人声音,任薇晗手上一抖,翻窗被慌慌张张盖上了,陆少秋猛然间预感到一丝诡异的危险,下意识提身上纵,翻到上层檐台,脚下不小心蹬落一团雪,噗地掉在下层屋檐上。
下一刹翻窗就被人支起,一个满头珠翠的脑袋伸出一半来左右瞧了瞧,慢慢收了回去。
“娘,-----没---没有别人,是我自已在和自己说话啦——”任薇晗假装撒娇的声音还在颤抖,那妇人显然不会相信,狐疑地又细听了阵。然后假装释然地道:
“哦,你又在自己和自己玩了?外面太冷了,把窗子关上,你也该早点去睡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梦婵别苑替娘背书的吗?”
“明天不去梦婵别苑,杜先生说,这几天他比较忙,明天可能没空给我写书,所以我明天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陪着娘吧!”任薇晗终于挺过那一阵的慌乱,撒娇也好似熟练了起来。
张芷芙眼睛仍不时瞟一眼窗外,嘴上笑道:“我们晗儿,几时变得这么乖巧,都懂得哄娘开心了?”
“娘哪用晗儿哄,娘天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是吗?---”
屋内母女看似平常地闲拉闲扯着,屋外上层檐上的陆少秋却有点攀不住了,两脚要努力踩在一个地方不动才不至把松软的雪团再踢下来。
屋内母女看似平常地闲拉闲扯着,屋外上层檐上的陆少秋却有点攀不住了,两脚要努力踩在一个地方不动才不至把松软的雪团再踢下来。
陆少秋紧咬牙关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数数,耳朵已渐渐听不清屋里两人的说话声,正在心力不支的关头,脚下翻窗突又极快的被人打开,张芷芙果然又一次探出窗外察看。
这一下真把陆少秋一口气憋死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檐下的人终于放心地关上了翻窗,他这才急忙长吁了口气,感觉整个脑袋沉得像坨铁,差一点点又栽倒下去。
“好了,你乖乖睡觉吧!”张芷芙牵着女儿的手走进卧室,别有深意地道:“晗儿,千万不要再开窗了哟!大冷的天外面的夜猫子坏的很,到处偷腥,你可是娘的命根子,千万别叫夜猫子给偷了去!要记住,女孩子的名节是很重要的,要是放进了夜猫子,坏了你的名节,你就是一条绳子挂梁上,变成飞灰散了也还会被人耻笑的,记住了吗?”
“好的娘,您放心,我记住了!天已经很晚了,您也该去睡觉了哦,要不然啊,夜猫子也要来偷您了!”任薇晗撒娇地抱住母亲的胳膊,仰头凑到她脸上俏皮地道。
“你这孩子,净瞎说!”张芷芙极是受用女儿的乖巧甜蜜,乐得一指头推开她的脑袋笑斥道。
送走母亲,任薇晗急忙关紧了门,却并没有立即回去窗台,而是轻手轻脚凑在门边仔细的听,好一会儿后,才听到门外走廊上极轻的脚步声行渐远。
又不知过了多久,确认楼上楼下已没了动静,这才深深出了口气,蹑手蹑脚到窗台边支开了翻窗。
“陆少秋……陆少秋?你还在吗?”
听到极小的声音在身下再次响起,陆少秋恍恍惚惚睁开眼,身体正在忍受着又一拨寒气的侵袭,心绪一松,几乎以翻滚的动作从上层檐上掉了下来。
身子砸在屋檐上的声音委实不轻,吓得任薇晗屏住了呼吸跑去房门口听向外面。好一会儿后,确认母亲再不会去而复返,这才急匆匆去窗台边接应陆少秋。
“陆少秋,你怎么了?”
与未婚妻殊无二致的声音,陌生地叫着自己的全名,几乎要陷入昏迷的陆少秋心头涌起难抑制的悲凉,喃喃哭道:“小君,我是小流星啊……你在哪?……我好想你了……”